第362章 外熱內冷真少爺×缺愛執著假少爺39(1 / 1)

傅賀年問他,“你不認識我了?”

許白沉默的打量他,搖頭。

傅賀年乾脆也蹲下來,“為什麼把臉畫成這樣?”

許白揚起臉,他試圖看向遠方,可醫院裡沒有遠方,最多隻能看到發灰的天空——今天陰沉沉的,連太陽都沒有。

“……”許白低下頭,小聲說了什麼。

傅賀年沒聽清,他湊近了一點,“什麼?”

“……媽媽喜歡。”

傅賀年有些出神。

他知道羅韻對許白不好,卻沒想到這一言難儘的妝容打扮也跟她有關係。

許白伸手用指甲去劃地麵。

“媽媽喜歡我這樣打扮,她會對我笑的。”

“所以,所以你能送我回家嗎?”

傅賀年覺得荒唐。

【傅賀年好感度:92】

他站起來,朝許白伸手,“起來。”

蹲的時間久了,站起來就搖搖晃晃的,傅賀年按住許白肩膀,“小禾。”他伸手點了下許白左胸,那是心臟的位置。

傅賀年:“你要跟著它走。”

許白不明所以的看著麵前陌生的男人,被畫的滑稽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還是漂亮的。

傅賀年:“你不需要迎合任何人,你自己就很好。起來,我帶你去洗臉。”

“……”許白愣了一下,盯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掌。傅賀年說的很自然,他生來就手握資源,這句話確實也被他奉為圭臬。

可彆人卻不一樣。

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真能做到不在意、不迎合彆人的目光?

已經被烙上“乖一點、服從彆人就能夠得到愛”的陳禾,是不可能聽懂,也不可能聽得進傅賀年的話的。

“你不喜歡我這樣?”許白看起來有點茫然,也有點傷心,他小聲嘟囔,“沒關係,沒關係,反正我跟你不認識,不認識……隻要回家就好了……”

許白避開傅賀年伸出來的手,他準備站起來,可身體搖晃一下,差點摔倒。

“小禾!”

溫迎清醒過來不見了許白,急急忙忙就出來找,接連問了好幾位護士,終於看到了許白——傅賀年也正跟他站在一起。

“小禾!”溫迎喘口氣,扶住他胳膊的同時被已經畫的花裡胡哨的臉上驚了一下,很快鎮定下來,“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出來了?”

“……”

許白默默把胳膊抽回來,又往旁邊走了一小步,跟兩個男人都拉開距離。溫迎敏銳的發現了他的不對勁,“……小禾,你今年……”溫迎有了猜測的腦子很亂,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
許白像是不明白溫迎為什麼這麼問。

“我十六了。”

溫迎臉色發白,他顫抖一下,繼續問,“你畫成這樣,是你媽媽的意思,對嗎?”

許白更懵了,“你怎麼知道?”

“……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這樣?”青春期的男孩怎麼可能不在乎形象,溫迎隻要一想許白會遭受的議論,就覺得心痛的厲害。

“不。”溫迎湊上去,叫青年的臉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中,他說,“你什麼樣子,都是好看的。”

【溫迎好感度:92】

許白瞳孔放大,呆呆的跟溫迎對上目光,嘴唇微動,突然就有成串的眼淚滾落。

他太需要肯定了。

隻需要一句,就能讓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堡壘儘數坍塌。

兩個人近在咫尺,傅賀年煩死了兩個人之間旁若無人的親密氛圍,重重清清嗓子。

許白:【抱歉了求關注的傅總,我還有戲沒演完。】

“謝謝。”許白掉著眼淚,他眼前已經是一片朦朧,睫毛沉重的扇動,脊背彎下去,身體仍然在發抖。

他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,腦子裡亂糟糟的有許多聲音,每一個都在爭奪位置,企圖更快的吸引主人的注意。

神智慢慢的往黑暗中沉去,肩膀被誰大力搖了一下,許白驟然清醒,瞪大的失焦眼睛裡全是恍惚。

溫迎和傅賀年都湊在他麵前,兩個人都是擔憂焦急神色。

許白張開緊閉的嘴唇,額頭開始滲出汗水。

“媽媽。”許白看看溫迎,又微微側過頭去看傅賀年,“爸爸。”

他說,“太好了,你們回來陪我過生日嗎?”

他們又回了病房。

溫迎臉上強撐著,不敢在許白麵前露出頹然神色,可實際上他已經被複雜的、幾乎無時不刻都在變化的青年弄的精疲力儘。

這並不是許白的錯,他是最無辜的,也是被傷的最深的。每一次看到他重回那些痛苦時刻,溫迎便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揪起。

溫迎知道了。

許白當初說羨慕他,是因為他可以從羅韻製造的牢籠中逃出來,可以遠遠的飛出去尋找自由。可許白呢?許白隻是想要一點愛,卻被永遠困在了那場噩夢當中。

沒人救他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溫迎後悔了,後悔在青年鼓足勇氣主動表白時選擇了退縮,後悔在青年自己想要掙脫時沒有拉他一把。

人是很有韌性的,往往會比你想象的更加堅強。

羅韻,溫迎咬住牙,羅韻!

許白有點疑惑的看過來,像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聽到一句道歉。

“是。”溫迎說,“我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。”

“蛋糕和鮮花馬上就到,小禾還想要什麼?”

許白說,“……很好了,這樣就夠了。”

蛋糕是傅賀年訂的,兩層,很大,草莓鋪的滿滿當當,果醬透出誘人的光澤,蠟燭插在最頂上,“哢”的一聲,是傅賀年點燃了蠟燭。

火苗微微跳動,映在許白眼睛裡。

溫迎柔聲道,“許願吧。”

“閉上眼睛。”許白說,“你們不能偷看噢。”

兩個男人都把眼睛閉上了。

許白看著麵前的蛋糕,火光跳動,燭淚滴落,青年人做了個許願的姿勢,閉上眼嘴唇翕動。

他許了願望。

“我做了個夢。”

許白說,“夢裡爸爸給我買了輛跑車。”

“我很喜歡,每次開出門之後回來,都要好好的清洗一遍。”他喃喃,“可惜……”

許白眼裡又落了兩行淚,他手裡握著蛋糕刀切下去,草莓醬鮮血一樣,明明應該是甜香,在許白眼裡卻更像洪水猛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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