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導附在助理耳邊一陣言語。
“這麼說行嗎？”助理猶豫道。
程導反問道：“怎麼不行？過錯必須由樊國承擔，不然咱倆都要完蛋！”
“我聽您的。”
“這就對了，不是你犯錯在先沒提醒我，今天也不會出這檔子事兒。”
國師向來揀軟柿子捏，出了事兒他跑得比誰都快。
“現在去開車，咱們連夜去找國師。”
“好。”
午夜，國師燕郊彆墅。
“我的名號你提了嗎？”
“提了，樊國壓根兒不把您放在眼裡，還說什麼您拍的霸王彆搞姬，高粱綠了是下三爛。”
國師聞言眉毛一挑：“真的？”
“真真的，我和助理親耳聽到。”
“現場還有彆人嗎？”
“沒了，就咱們圈內幾個人。”
“他還說自己辛辛苦苦拍出來的電影，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撿便宜。”
“您是沒在現場，難聽的我都不敢說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他汙蔑五代導演都是牛馬蛋子。”
程導與助理添油加醋，但國師也不是傻瓜。
隻是他太過自負，雖然不信樊國會罵自己，卻明白對方不願意合作賺錢。
“樊國一個末流青春片導演也該在我麵前嚶嚶狂吠，誰給他的膽量？”國師冷聲道。
助理低著頭，心裡嘀咕：是電磁顯聖真君，是龍夏一代太空飛人，是全軍友好協作單位董事長陸慎為。
國師呀國師，你這次要是沒能力把我們倆撈起來，那咱們就一起死。
反正老子還不起按揭信用不產，也不怕什麼圈內封殺。
程導繼續添油加醋：“肯定是連續兩部電影有起飛跡象，人飄了唄。”
“小人得誌，這種導演我見多了。”國師厭煩道。
“樊國是吧？流浪藍星是吧？讓你知道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。”
當天深夜，國師一通通電話打給各位老朋友。
隔天上午，陸慎為正坐在電磁武器研發分中心會議室時，樊國的天已經炸了。
“樊導，已經有影院陸續發來通知正在降低我們的排片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
“還不止這些，您快看看網上的消息，各種影評人對流浪藍星的點評不堪入目。”
樊國錯愕道：“什麼？！！！”
影評人向來是拿錢辦事兒，自己分明沒買過影評，哪兒來的評論？
難不成是自來汙水？
【流浪藍星這部電影太降智，直接把觀眾的腦子按在地上摩擦。】
【他麼的，這麼大的藍星直接被推進器推著走？還什麼太陽會發生氦閃？簡直離譜。】
【這劇本哪個腦癱搞出來的，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，離譜到家了。】
【聽說是這水電工寫的，不能看，根本不能看。】
【全劇就隻能靠特效硬撐，無法入眼。】
即便是最專業的影評黑子，也無法抹殺流浪藍星在特效上的成績。
身為導演的樊國此刻一個頭兩個大，他很想給陸慎為打電話，卻突然想起陸董說過今天好像要開會。
“發動咱們的人脈，先把排片率拉上去，之後解決水軍抹黑問題。”樊國當機立斷。
楊大可也跟著幫忙：“我也在聯係遊戲圈子的朋友，幫忙澄清。”
“看樣子國師和他勢力出手了，這次必須硬剛。”樊國堅定道。
楊大可問道：“要不要找陸董？”
“陸董是大金主不錯，但也不能出了事兒就麻煩他，咱們先自己解決，國師有國師的渠道，咱們也有自己的門路。”樊國說道。
樊國組織起“反擊戰”，隻可惜國師之流力量太強，終究是螳臂當車。
隻是樊國並不清楚，關心流浪藍星電影的不隻是他，還有“金金計較”的褚思妮。
秦川，巨龍鋼鐵集團總部，財務總監辦公室。
褚思妮盯著S省各大影院排片表看了老半天，賈有錢為她添了半杯水。
一周前，賈有錢從小塞回國休假。
說是休假，其實就是換個地方加班。
在小塞第六商業銀行那邊，沒人管，那才是真正的休假。
原本他是不打算回國的，畢竟褚總給的壓力比山還大。
可秦川是他老家，人總不能忘本嘛。
富貴不還鄉，如錦衣夜行。
“褚總，您看這幾張表都半天了，有問題？”賈有錢問道。
褚思妮皺眉道：“流浪藍星的票房數據不對勁，第二天哪怕差評如潮，也不至於排片暴降六成。”
“您是說有人在搞樊導？”賈有錢疑惑道。
褚思妮抿了口水：“搞樊國是假，怕不是搞我們的現金流才是真！”
“立刻通知全渠道供應商，讓他們全麵組織觀影，給我聯係秦川洲際影院以及省電影協會，其他地方咱們夠不著，但是省內的票房必須拉高！”
想搞我的現金流，你做夢！
“這事兒是不是給王總說一聲？”賈有錢問道。
畢竟陸董離開前，叮囑大小事兒和王總商量著來。
“有什麼可商量的？王總就是知道了，也隻會讚同我的做法，去辦吧！”
褚思妮可不是“坐以待幣”的主，她更喜歡主動出擊，尋求機會。
至於是誰在背後搗鬼都不重要，根據她進修的經驗，誰在牢房拳頭大，誰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。
不管你是誰？想搞我的現金流，先碾死再說。
S省各地供應商第一時間接到通知，要求供應商全體職工觀看愛球主義教育片流浪藍星。
“老張，你們接到通知了嗎？”
“剛剛收到，你們也接到了？”
“是呐，不知道褚總這次想乾什麼。”
“聽說這部電影是褚總她們投資的，必須狠狠支持。”
“說得對，我已經準備組織包場，先看兩場再說。”
“哈哈哈，咱們想到一塊去了。”
S省的觀影活動如火如荼，而臨近中午，樊國那邊卻還沒什麼頭緒。
“樊導，樊導，好消息，S省的排片率提高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S省的排片率提升了？怎麼可能！”
樊國哪裡知道，S省各大影院都明裡暗裡接到通知，要求必須提升流浪藍星的排片率。
不接受的，就是停業消防大檢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