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社稷圖。
右下角的幾個字閃著柔和的光。
寒枝不由得想要伸手去觸碰,但手指還沒有觸碰到畫卷的時候,就有一陣強烈的白光自畫中迸發出來,讓她捂住了眼睛。
等到白光褪去,眼睛終於可以正常視物時,她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了。
“你知道這是哪兒嗎?”虛空中有一個柔和的女聲輕問。
“夢裡?”寒枝頭頂問號,不是很確定的回答一句。
因為看不到人,所以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自問自答。
女聲笑了一下。
“嗯,你們人類為我的法寶取了個名字,我還挺喜歡的,就是你麵前的這幅山河社稷圖。”女聲笑完以後,語氣又回到正經。
寒枝還是不懂,這和她在哪有什麼關係?難道她在畫裡麵?
她明明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,女聲卻好像會讀心術一樣知道她在想什麼。
“沒錯,你所在的世界,都隻是我隨手畫就在圖中的虛幻之相。”
“那你是誰?”這次輪到寒枝發問了。
女聲似乎思索了片刻,然後才回答:“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讓你覺得親切的名字,那麼你可以叫我創世神。”
寒枝此時的態度有點出奇的冷靜。
她一直是這樣的性格,無論眼前發生多離奇的事情,首先就是讓自己冷靜。
冷靜才更助於她思考。
不過冷靜之中還是夾雜著一絲懷疑。
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。
很奇怪的是,小時候她經常做夢,而且還總是噩夢,動不動就被夢裡光怪陸離的東西嚇哭。
但是某一天,她做夢的時候,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正在做夢這件事。
也就是從那天開始,她很少再做夢,即使做了,也不再是噩夢。
女聲看她好像不是很相信,於是又組織了一番語言,說道:“你們人類不是有這樣的一句話嗎?世界是一塊精密的瑞士表,還是隨機偶然形成的呢?”
寒枝知道祂在說什麼了。
把一塊精密的瑞士手表拆解成單獨的零件以後,再撒進泳池裡。依靠泳池水流或者其他的自然力量,將零件重新組裝成一件瑞士表的幾率有多大呢?
概率幾乎是零。
進化論演示了物種的進化過程,但達爾文自己也曾說過無法解釋人類這種生物到底來源何處。
達爾文所處的時代,有信息的局限性,但後世的科學家們已經列出了相對完整的人類進化圖譜。
可生命遺傳物質的DNA複雜程度,完全處於寒枝的知識盲區,所以她不能為此下結論。
她當然是信奉科學的,但一些不可抗力事件就發生在眼前的時候,她也會適時的更新一下大腦儲存的內容,主打一個靈活變通。
相信科學的同時,也可以適時的懷疑,並無不可。
哥白尼發表日心說之前,人類普遍接受地心說的觀點,並大肆嘲弄這位天文學家。
在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出現之前,人們認為這個世界隻有牛頓三大定律。
而在舊有的經典力學理論已經無法再解釋微觀係統的時候,科學家們創建出了量子力學。
科學永遠在進步,任何權威觀點都可能會有被顛覆的那天。
所以寒枝永遠會相信這個世界有很多種可能。畢竟沒有任何人能解釋她為何會在這裡的原因。
但這位虛空之中的創造神,大概是可以解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