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,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無理取鬨。”秦父本來就要煩死了,被秦母這樣無理取鬨,就更加的煩躁起來。
“我無理取鬨,”秦母頓時顧不得哭了,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,“秦涵陽,我到底是不是在無理取鬨,你自個最清楚,彆以為你那點心思隱藏得很好,其實你隻要稍微動一下狐狸尾巴,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麼主。”
“我告訴你,你想害死我兒子,好給你其他兒子讓路,你就給我徹底死了這條心吧!隻要有我在的一天,你就休想動我兒子一根汗毛。”
“哼!”秦母用帕子把臉上的淚跡擦了擦,“不就是納個青樓女子做貴妾而已嗎?這有什麼不得了的,為了不讓你有借口害死我兒子,我還就必須要讓我兒子把那個青樓女子給迎進門。”
“你…你是不是瘋了,”秦父用手指著妻子,氣得那叫臉紅脖子粗,“我算是看出來了,你在這跟我無理取鬨,原來是故意的。”
“郡主,”秦父壓製住內心的憤怒,儘量語調平和道,“我知道你疼兒子,可難道我就不疼兒子嗎?可咱們不能因為疼兒子就縱容兒子乾出糊塗事啊!展瀚以後可是要走仕途的,名聲最好不能染上瑕疵。”
“你說這要是真同意讓他納一個青樓女子做貴妾,那外人該如何評價他,又該如何評價我們做父母的。”
“總之這件事情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,你就……”
“你不同意,難道就要看著我兒子絕食而亡,”秦母聲音飆高道,“把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,說什麼為了兒子好,你要是真心為了兒子好,那能看著兒子絕食而無動於衷。”
“秦涵陽,這件事我說同意那就是同意了,你再如何反對也沒用,你想讓我兒子去死,好給你其他兒子讓路,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?”
秦母自然是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鬨,可那又如何,不無理取鬨的話,她就不能理直氣壯壓秦涵陽一頭。
沒辦法,秦母實在是太害怕失去兒子,兒子絕食這幾天,她感覺整顆心都快要碎了,也快要怕死了。
所以她能怎麼辦,自然是隻能滿足兒子的要求。
“你……”秦父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,到底是做了二十年的夫妻,秦父對妻子還是非常了解了。
既然妻子都這樣說了,那就代表她已經打定了主意,無論他再如何反對也是沒用的,因此他還能說什麼。
“你就慣著你的寶貝兒子吧!慣子如殺子,等哪天把兒子慣得捅破天來,你再來想後悔也沒用了。”話一說完,秦父就甩袖往外麵走去。
“郡主,老爺看著好像是真氣狠了,”盧嬤嬤憂心忡忡道,“您真的要同意大公子迎那個青樓女子進門嗎?奴婢看老爺那樣子,這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跟您離了心那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他秦涵陽要是真因為這件事情跟我離心,那就離心得了,難道這些年來他秦涵陽傷我心的事做的還少嗎?”秦母說道,“早在他秦涵陽納第一個妾室時,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兒子,所以我絕對不允許展瀚出點什麼事。”
秦母和秦父剛結婚時,那也是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,那時候年少單純的秦母,還以為自己會和其她女人不一樣,可直到她有孕的時候,秦父就收了婆母安排的通房丫鬟,這讓秦母當時簡直猶遭雷劈一樣。
這些年來丈夫陸續納了不少妾室,每個月來她房裡的日子,逐漸變成隻有初一十五這樣特殊的日子,讓秦母一顆心都傷得麻木了起來。
就這麼個情況下,秦母自然是更加寶貝兒子,根本就承受不起兒子有一丁點的閃失。
“你趕緊去安排一下,”秦母繼續說道,“既然要讓那個青樓女子進門,那就得趕緊把人青樓贖身出來,放到我城郊那棟彆院去,畢竟總不能讓郡主府的花轎去青樓把人給抬進府來。”
“是,奴婢這就去辦。”盧嬤嬤說道:
蔣純惜是在一個月後被抬進郡主府的,雖然隻是納妾,但怕委屈了蔣純惜,秦展瀚把事辦的很熱鬨,可以說除了沒有拜天地之外,其他的都給辦齊了。
大擺宴席,這不知道的,還不都得以為秦展瀚在娶妻,而不是在納妾。
有些事情開頭妥協了,那就隻能繼續妥協,秦母既然對兒子做出妥協讓蔣純惜進門,那對於兒子提出的納妾規格,當然是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。
因此明知道大擺宴席會讓人看笑話,但秦母還是滿足了兒子的要求,強顏歡笑的接待來參加宴席的賓客。
所幸還好的是,來參加宴席的賓客沒有人敢不長眼暗諷她什麼,這才讓秦母臉上強撐的笑容,不會顯得那麼的假。
“珺雯,”在開席的時候,秦母的閨中密友趙夫人這才終於有時間湊到秦母身邊說話,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我收到請帖的時候簡直震驚得不行,本來想給你下帖來郡主府詢問你,可剛好那麼湊巧我婆母病了。”
趙夫人的婆母確實是病了,而她的婆婆又是個喜歡磋磨兒媳婦的,一生病就要兒媳婦侍疾,讓趙夫人根本抽不出時來郡主府。
在這值得一提的是,秦展瀚前世娶的妻子就是趙夫人的女兒,所以秦展瀚可是趙夫人早早就瞄定的女婿,這得知秦展瀚要納一個青樓女子做貴妾,趙夫人能不心急如焚才怪。
可偏偏被她那個難纏的婆婆給束縛住,讓她根本就騰不出時間出門,甚至這段時間還被她那個難纏的婆婆給磋磨得心力交瘁,連寫信給秦母詢問的精力都沒有。
“唉!彆提了,”麵對閨中密友,秦母一開口這內心的委屈就壓製不住了,“麗敏,我這心裡苦啊!”
“剛剛那些賓客,雖然她們個個嘴裡說著奉承的話,但我心裡清楚,她們指不定在心裡怎麼嘲笑我,”秦母用帕子抹抹眼淚道,“不過也是,哪家體麵人家能把納妾辦得跟娶妻似的,而且還是從青樓抬進來的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