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見黃誌成。
將馬丁139WC暫時不會出動的事情告訴他。
對方會不會報告上級？應該會。
“你們要努力吃透技術。”張庸特彆吩咐。
“好的。”黃誌成回答。
內心有些迷茫。
不知道張庸為什麼要求如此之高。
好像我們隻是負責維修的。需要吃透技術嗎？又不是生產轟炸機……
張庸也沒有細說。
後世國產遠程轟炸機，是個薄弱環節。
既然有條件，那就從現在開始打下一點點基礎，做出一點微薄貢獻。
晚上沒有出動。
休息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就駕機回到九江。
第48軍的軍部指揮機關已經到了。
軍長韋雲淞，還有參謀長莫德宏，作戰處長之類的都到了。
同時到來的，還有先遣部隊一個營。
終於看到桂係狼兵。
看起來都很疲憊。長途行軍太累了。
他們是先遣隊，可以使用一些交通工具。其他人隻能依靠步行。
因為缺乏交通工具，同時也沒有足夠的鐵路和水路運輸，所以，國軍的遠程兵力調動，是非常困難的。
基本上隻能靠兩條腿。所以，調動路程，最好不要超過五百公裡。
如果超過這個距離，行軍就曠日持久了。
第48軍從桐廬趕往徐州戰場，預算需要一個月時間。
來得及嗎？希望吧。現實就是這樣。
“張專員！”
“韋軍長！”
張庸和韋雲淞打招呼。
韋雲淞的資格很老。年齡也比較大了。
怎麼說呢？就是比小諸葛還要大三歲。
講武堂畢業。幾乎參加了辛亥革命以來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戰事。
要說資曆，那絕對是很老很老的。但是要說指揮打仗的本領。不好說。或許隻能勉強說是普通。
事實上，整個淞滬戰場，桂係部隊表現都很一般。傷亡也很大。
因為忽視防空，曾經被日寇飛機逮著掃射，一千多人傷亡殆儘。
傳言中的桂係狼兵，並沒有出彩之處。
根據張庸收集到的資料。桂係有四個軍參加淞滬會戰。都是主力。確實是掏家底了。
要說犧牲，確實是非常大。但是，戰果確實很一般。
和其他的國軍一樣，桂係狼兵也有一個熟悉戰場的過程。現在被毒打過了，應該沒那麼糟糕了。
“韋軍長，我們進去說。”
“張專員，我的部隊，急需補充武器彈藥。”
韋雲淞很著急。
估計也是故意考驗張庸來著。
所謂的督察，其實也是雙向選擇。是一個磨合的過程。
我聽你的。但是你得提供武器彈藥。
現在，最缺武器彈藥。所有人都缺。
“沒問題。”
張庸當即安排係統送貨。
同時，要求48軍參謀長報告部隊人員情況。
有武器彈藥，也得有人使用。
兵員才是第一位。
“專員，我部目前總共有兩萬八千人……”
“不對。”
張庸攔住對方的話頭。
故意的。對方誇大了。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多人。
係統顯示，48軍隻有一萬七千人左右。加上部分遺漏統計，肯定不超過兩萬人。
“什麼不對？”
“你們隻有一萬八千人。”
“我們……”
“參謀長，不要忘記了，我以前是做什麼的。日寇的情報我都能搞到，何況是自己人？”
“專員……”
“我會按照四萬人的編製，給你們補充武器彈藥。”
“多少？”
韋雲淞和參謀長都是麵麵相覷。
四萬人？
沒聽錯？
“補充武器彈藥沒問題。但是，如果我按照兩萬八千人給你們部署戰鬥任務，你們可能會哭。”
“我們……”
韋雲淞沉默。莫德宏也沉默。
對方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，否認已經沒有意義。
繼續辯駁，吃虧的就是自己。
“專員，是我記錯了。”莫德宏將責任攬過來。
“所以，你不適合擔任參謀長。”張庸緩緩的說道，“你應該去第一線。”
莫德宏沉默。
韋雲淞沉默。
專員大人是一見麵就將參謀長給發配了？
發配到前線去扛槍？
夠狠。
但是……
他們也不是泥捏的。
他們不會坐以待斃。
“你們目前編製三個師。不夠。我要新增加一個師。你，莫德宏，去擔任師長。”
“什麼？”
韋雲淞和莫德宏都是一愣。
隨即難以置信。
再次懷疑自己聽錯了？
專員大人要讓莫德宏去擔任師長？
這……
什麼說法？
兩人完全被整不會了。
尤其是莫德宏。他當然希望去擔任師長。
參謀長的活，他確實不太合適。能夠去擔任師長，去前線，自然最好。
可是……
有實現的可能嗎？
他們對這位專員大人並不熟悉啊！
“跟我去碼頭。”
“是。”
帶著桂係狼兵來到碼頭。
係統運輸船已經到達。好大一艘。排水量可能有三千噸。
九江在漢口的下遊，在鄱陽湖的出口，碼頭還是很深的。
理論上甚至可以停泊萬噸巨輪。
排水量三千噸的貨輪，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大。
韋雲淞看看四周。沒發現異常。和參謀長麵麵相覷。都沒有注意到那艘貨輪。
那艘貨輪好大一艘，懸掛的還是意大利的旗幟？
顯然，這是洋人的貨輪。
“專員……”
“先補充一千五百噸的武器彈藥。”
“什麼？”
“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千五百噸的武器彈藥，足夠補充你們一個軍。”
“多少？”
韋雲淞和參謀長都是驚呆了。
兩人除了麵麵相覷，就是麵麵相覷。驚訝的看著四周。
一千五百噸武器彈藥？
在哪裡？
在哪裡？
一顆心按捺不住，幾乎要跳出來。
老天爺！
一千五百噸的武器彈藥啊！那可是一個超大的彈藥庫！
但是！
有可能嗎？
不可能吧？
誰會這麼慷慨？
上來就是1500噸的武器彈藥？
“就是這艘貨輪。”
張庸切換粵語。也就是廣府白話。
韋雲淞和莫德宏，都是桂省人。那個普通話，說的超級艱難。
勉強能聽懂。但是非常辛苦。都說回白話。交流就容易多了。
“咦？”
果然，韋雲淞和莫德宏都是鬆了一口氣。
原來專員大人會說白話啊！
好，好，頓時感覺親切多了。不早說。那麼費勁。
“安排人上去卸貨吧。”
“專員大人，你是說那艘意大利人的貨輪嗎？”
“對，就是它。上麵裝載的，都是我給你們48軍準備的軍火。從西西裡人那裡搞來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
兩人喜出望外，急忙上船檢查。
老天爺！原來就是這艘巨輪啊！
厲害了！
那麼大一艘貨輪！
得運載多少的軍火啊！
一千五百噸……
到底是多少？
一時間，激動的心，顫抖的手……
上船。
查看。
“啊……”
韋雲淞激動的頭暈目眩。
差點就要當場暈過去。是幸福的暈倒。衝擊力太強了。
他看到了什麼？
真的是滿滿一船的軍火！
彈藥居多。包括各種型號的子彈、炮彈。
武器也有一部分。
主要是馬四環步槍。可能有兩三千支……
還有輕機槍、重機槍、迫擊炮什麼的……
輕機槍是德係的MG34。第一次出場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。擔心前線彈藥供應不上。
還有蘇羅通20毫米機關炮……
都是張庸全部的存貨。
這次算是一股腦兒的全部送來了。
正好讓48軍帶去徐州戰場。給徐州戰場一點助力。
其實，武器真的沒有多少。大部分都是彈藥。重武器隻有20毫米機關炮。
沒有重武器，注定是致命傷。
以後的戰鬥，還是會很艱難。
“專員，都，都是給我們48軍的？”莫德宏的聲音有點顫抖。
“對。”張庸點點頭，“按照四萬人編製給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莫德宏除了吃驚還是吃驚。
這位專員大人的確太厲害。
居然弄到了滿滿一船軍火。
而且，二話不說，直接就全部撥付給了48軍！
不要任何手續！
不要任何條件！
話說，如果賣錢的話，這麼一船軍火，至少價值幾百萬大洋吧？
“這麼多……”
“這麼多……”
那邊，韋雲淞已經是迫不及待的將部分彈藥箱打開。
裡麵都是黃燦燦的子彈。都是銅殼的。鋥亮鋥亮的。
大部分都是7.92毫米毛瑟步槍彈。
國軍的製式步槍子彈。
也有部分7.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子彈。
徐州戰場，也有部分的西北軍參戰。裝備有部分莫辛納甘步槍。
還有一部分7.7毫米英七七步槍彈。
48軍有部分士兵，裝備有英七七步槍。數量不多。但是確實有。
桂係部分士兵佩戴的，還有英式頭盔。
隻能說是大雜燴。
桂係買到的武器裝備，也是五花八門的。
所有國軍的後勤部門主官，其實都很想死。武器太雜亂，補充太困難了。
“韋軍長！”
“到！”
韋雲淞的態度明顯改變。
對張庸的疑慮，完全消失。開始端正自己的位置。
“你帶來的是特務營？”
“是。”
“是你們48軍的精銳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讓我看看他們的單兵技能。”
“是。”
韋雲淞急忙安排。
一時間，居然有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。
沒辦法，專員大人是真的慷慨啊！48軍需要的武器彈藥，已經全部補充到位。
現在，專員大人要看48軍的戰鬥力，當然是要拿出吃奶的力氣啊！
回到九江前進指揮所。
附近就有訓練場。還有現成的營房。
如果老蔣來九江的話，警戒部隊當然不可能隻有一個營。
現在，老蔣不在，這些營房暫時空置。但是也有人經常打掃。隨時備用。於是48軍暫住。
“專員大人……”韋雲淞有些忐忑。
這裡的營房，好像是古代禦林軍駐紮的。是拱衛皇室的。
48軍住進來，會不會逾越？
“這裡歸我管。”張庸輕描淡寫，“執行命令。”
“是！”韋雲淞不再猶豫。
休息一晚上。
第二天一早，考核開始。
韋雲淞和莫德宏的神情，都是非常的嚴肅。
昨晚，他們已經將情況報告了李、白兩位長官。得到的指示是，必須拿出最佳狀態。
說白了，就是一句話，你們千萬不能在專員大人麵前丟臉了。
這可是關係到我們整個桂係軍隊的麵子。
於是兩人都壓力山大。
“搬上來！”
“是！”
有人抬上來很多木箱。
打開。裡麵都是各種各樣的手槍。
有勃朗寧M1935，也有駁殼槍。全部都是原裝版本。
係統出品，必屬精品。
這些，就是今天的獎勵。表現優秀的人就能得到。
第一項考核，是難度最小的。就是步槍射擊。固定靶。距離100米。算是士兵的基本功。
“砰！”
“砰！”
有五十人參與考核。
成績很一般。
每人十發子彈。90環以上的極少。大部分都是80環左右。
這已經是48軍的特務營，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神槍手。也是這樣的成績。其他人的水平可見一斑。
韋雲淞：……
莫德宏：……
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。
這個水平，號稱是48軍的最精銳，的確是有點拉垮。
但是也沒辦法。沒有哪個部隊，有那麼多的神槍手。
神槍手都是需要子彈喂出來的。桂係也沒有那麼多的子彈。嫡係德械師都沒有啊！
何況，在淞滬戰場，48軍的老兵損失很大，無法補充。
好在，張庸自身反而是不介意。
事實證明，神槍手、狙擊手，隻能在特定場合下使用。
絕大多數時候，絕大部分戰場，根本不會給你瞄準的機會。都是撈槍就打。胡亂開火。
沒看錯，就是胡亂開火。可能你根本連敵人在哪裡都看不到。
所以，某種意義上，栓動步槍，真的要被戰場逐漸的淘汰了。
以後都是半自動步槍、衝鋒槍的天下。
後期還有突擊步槍。
可惜，國軍的前線供應能力也很糟糕。
即使後方有足夠的彈藥，也很難輸送到第一線。都是靠人工的。
而係統安排輸送的武器彈藥，大批量的話，要麼是依靠鐵路，要麼是依靠水路，無法送到第一線的。
所以，前線的某個地段，某個部隊，彈儘糧絕的情況，還是有可能出現的。
如果是自動武器，子彈很快就會打光。後勤又跟不上。那就隻有乾瞪眼了。
最終還是選擇馬四環步槍。栓動。
慢慢拉槍栓吧。這是沒辦法的事。
每個士兵攜帶120發子彈，應該可以打一天了。
“不錯！”
“全部上前來！”
張庸站起來。給優勝者頒獎。
90環以上的，全部獎勵勃朗寧M1935手槍。
其他人，全部獎勵駁殼槍。
“你！”
“出列。”
指著成績最好的一個。
看起來瘦精瘦精的，個子矮矮的，毫不起眼。
然而，就是這麼一個下士，撈槍就打，打的極快，居然打出了100環的成績。
毫無疑問，這就是天生的神槍手啊！
既然如此，當然不能按照一般人獎勵。也不能按照一般人使用。
“長官！”
“聽說過狙擊步槍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我送你一把。”
張庸拿出一把馬四環步槍。再搭配瞄準鏡。
卡爾蔡司的四倍鏡。有效射程600米左右。如果本事足夠，可以打800米，或者更遠。
以前吧，張庸對狙擊手也是非常著迷的，覺得能發揮大作用。
後來經曆了各種大戰場，才發現，就算能打八百米也是沒什麼用的。因為根本不需要那麼遠。
戰場上，各種爆炸，各種火光，各種煙幕，能看到百米之外就不錯了。還想看到八百米之外？
都是炮彈。
都是炸彈。
戰鬥越是激烈，炮彈落下的越多。
在炮彈的狂轟濫炸之下，狙擊手根本就是沒用的。除非是在戰場外圍。
所以，狙擊手的真正用途，是在戰場之外。
“以後，你單獨行動。”
“什麼？”
“這是我的命令，韋軍長和莫參謀長也都聽到了。我允許你，以後單獨活動，不用歸建。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殺死日寇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或者跟在我身邊。我有時間和你說說怎麼單兵作戰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你們幾個。出列。”
張庸將成績90環以上的全部叫出來。組成一個小隊。
每人配發一支馬四環步槍。還有一個四倍鏡。
常規作戰，他們的確沒什麼大作用。
但是，如果是遊離在戰場之外，還是有用的。
至於怎麼打，他有時間再慢慢教。
現在，繼續考核。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