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禮堂。
張庸獨坐主席台。
今天的表彰，是非正式的。
其他大佬出席都不合適。隻有他可以肆無忌憚。
因為他的所有官職都是很低的。包括空軍戰略情報處處長什麼的。軍銜最高才上校。
換言之，就是他的正式官銜，其實就是團級。
督察專員是虛職。連工資都沒有的。遇強則強，遇弱則弱。因人而定。
即使老蔣將他的全部官職一擼到底，也無所謂的。
督察專員的頭銜也可以擼掉。
他還有一個身份，就是宋家的遠房小女婿。
這個身份不是官職。誰也抗議不來。
“報告！”
“報告！”
一個個飛行員到來。
按照要求，都穿著軍裝。佩戴軍徽。
國府空軍的軍徽，是夫人親自設計的。參考了美麗國陸航。
主要標誌就是一隻鷹。中間鑲嵌一枚青天白日徽。很簡單。
但是張庸沒有。他也沒穿軍裝。
永遠都是一套簡練的中山裝打天下。遇強則強，遇弱則弱。
“請坐。”
張庸平靜的擺擺手。
這些飛行員都很年輕啊，有的甚至比自己還年輕。
自己也才二十二歲，有些飛行員可能剛剛二十歲？
十八歲的倒是沒有。主要是文化要求比較高。讀完大學，都不止十八歲了。
然後需要進入航校學習大概一年到兩年的時間。
暫時來說，國府空軍的飛行員缺額，也沒有太嚴重。還不需要大規模擴招。
一般都要求有大學學曆。最好有留學經曆。
可以這麼說，單純論學曆，國府空軍飛行員真是萬裡挑一。
或許也是因為如此，所以，到來的一百多個飛行員，裡麵居然沒有一個黃點。
都是富豪人家。
至少也是大地主級彆的。
想要他們有紅黨的認識，暫時還太困難。
劉善本那樣的，應該是另類。
他發展的對象，應該也是在地勤一類的。
“來人。”
“到。”
“將判定記錄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
馬上有人去辦。
出麵的是張庸。但是背後有錢司令統籌。
錢司令不能出麵。但是可以幫張庸將各種事務全部安排下去。張庸就出個麵。
然後，如果有人提出抗議，或者不滿，也是張庸接著。
飛行員很快到齊。
總共一百零五人。不多。
在漢口機場的華夏飛行員，就是這麼點。
這裡麵，還包括了剛剛航校畢業，剛剛入職，才開始接受基礎考核的。
國府空軍飛行員的成長路徑，基本上都是從航校出來的。
但是沒有統一的航校。航校是分散的。
各個較大的機場都有。
學員也不是統一的。數量參差不齊。
以前，是南昌機場的航校人員最多，大約有三十個學生。
這種分散式的航校教育，是國府空軍的特色。有弊有利。
目前也沒有誰表示要改變。
包括張庸。
他哪裡還有精力管這一攤？
總之，存在就是合理。
你能將飛行員訓練出來就行。不管你用什麼方式。
蘭州機場那邊，也是要準備建立航校的，還是蘇聯人親自教導。不知道進程如何？
其實，分散的航校，必要的時候，擴招反而很快。
好像日寇海航那樣，死死的摳死江田島海兵學校，反而是限製了自己。
收回思緒。
開始發言。
“今天的表彰大會，本來委座和夫人是要親自出席的……”
張庸信手拈來。
拿大領導來抬高會議的規格，是後世的基操。
其實，委座和夫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。但是不妨礙他們過後會知道。所以，時常掛嘴邊就是了。
開口就是委座。
閉嘴就是夫人。
隻要是好事，都是委座和夫人的。
隻要是壞事，都是他張庸自己搞的。和其他人無關。
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社畜……
好像戴老板那樣的錯誤，真是太低級。
在老蔣的眼皮底下，搞獨立王國？幼稚。要搞也得保密啊！
“根據委座和夫人的指示……”
開始表彰。
戰績由戰果判定委員會提供。
其實，大部分飛行員都沒有任何戰績。包括曾經升空的。
有擊落記錄的，隻有九個人。
其中有兩人，是有兩次記錄。
但是無所謂。既然開了表彰大會，那肯定是有獎勵的。七級寶鼎勳章管夠。
沒錯，就是七級寶鼎勳章。張庸自己獲得的第一枚勳章。
在力行社特務處，需要花好大的勁，才能獲得一枚。但是在空軍，直接批發。
今天所有參會的，其實也就是所有飛行員，人手最低一枚。
沒辦法，天之驕子，就是這麼拽。
一個人飛行員的含金量，至少相當於力行社特務處一個行動組！
伴隨七級寶鼎勳章一起發放的，還有五百法幣。
嗯，法幣是張庸自己掏的。
每個飛行員都有。保底就是五百法幣。
“按照委座和夫人的安排……”
然後是有擊落記錄的。
一架記錄記錄，是五級雲麾勳章。
這個勳章級彆還是很高的。在陸軍裡麵很難拿到。
五級雲麾勳章，是發給團級的。或者更高的旅級。
尉官以下，隻能拿到七級。
但是在空軍，隻要擊落一架敵機，就能拿到。還是五級起步。
每枚五級雲麾勳章，伴隨兩千法幣。
嗯，擊落一架敵機，獎勵就是兩千法幣。所以，騷年，努力吧！
如果擊落第二架的話，獎勵是四千法幣。
每多一架，就多兩千法幣。
所以，努力吧！騷年！爭取成為王牌！
如果你已經擊落十架敵機。那麼，擊落第11架，將獲得22000元法幣獎勵！
是不是很誘惑？
是不是很心動？
趕緊拿起電話……
不對。
是趕緊努力訓練吧！
剛開始的時候，是三份技能，七分運氣。
通過自己的努力，可以變成七分技能，三分運氣。技術的含金量就高了。
“委座特彆吩咐……”
張庸派人將老蔣的巨幅相片搬出來。
那張著名的戎裝照，暫時還沒現世。所以，找的是老照片。
特彆放大。差不多一個人高。
然後飛行員和老蔣相片合影。
搞這種個人崇拜，最符合老蔣的口味了。
和上次的謝主隆恩一樣，表麵上罵兩句，內心估計高興的不行。
“哢嚓！”
“哢嚓！”
相機快門不斷。
張庸自己躲在一旁。
這種場合，他就不出風頭了。
事事突出委座和夫人，這才是合格的狗腿子……
唉，拍馬屁專精啊……
最後……
“夫人特彆贈送各位一份禮物。”
“這份禮物，不是給你們的。是給你們的夫人的。或者是紅顏知己的。”
“夫人希望你們早早結婚生子，傳宗接代……”
“我負責給你們發老婆……”
張庸含笑說道。
下麵的飛行員都是笑逐顏開。
氣氛頓時就活躍了。
有人舉手。
張庸點點頭，“你站起來說。”
一個飛行員站起來，大聲說道：“專員，你是認真的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張庸一本正經，“我真的給你們發老婆。而且，都是讀過書的姑娘。知書識禮的。”
“那我要一個。”那個飛行員笑著叫道，“什麼時候給我？”
“最多一個月。”張庸嚴肅的回答，“我會介紹你們雙方見麵，要是都覺得不錯，就可以登記結婚。”
“真的嗎？那我也要！”旁邊有其他飛行員跟著起哄。
整個小禮堂變成快樂的海洋。
除了勳章、法幣，原來專員大人還負責發老婆啊！
看專員大人的樣子，不像是開玩笑。
於是，很多飛行員就覺得太幸福了。
原來找老婆的事情，專員大人也能包辦啊！那多省心啊！
“需要的來找我登記。”
“這是我個人的私事，保證給你們辦利索了。”
張庸拿出小本本。
一個一個名字的記錄下來。
還有對方的一些基本情況。
不是開玩笑。
是真的負責。
飛行員的圈子相對封閉，確實不好找老婆。
如果是家裡人安排相親的話，又是五花八門的，還得審查。其實挺麻煩。
還不如自己想辦法，去挑選一批姑娘，然後讓他們自由配對。如果是看上眼的話，一樁姻緣也就完成了。
飛行員都是天之驕子，家境也好，隻要不是人品很糟糕，估計沒有姑娘不喜歡的。
尤其是目前這樣的環境，很多姑娘家庭中落，正好需要救濟。
那些從金陵、淞滬等地逃難到來漢口這邊的好姑娘，挺多的。
荒唐嗎？
有點。但是不多。
甚至，張庸覺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時間真的不多。
今天，進入小禮堂的一百零五個飛行員，明年的今日，還會剩下多少，他不敢想。
抓緊時間，完成配對，讓他們儘快的誕下家族香火。也算是沒有給家族留下遺憾。
登記……
登記……
結果最後發現，居然登記了九十八個人。
不是……
這麼多的嗎？
不是才一百零五個嗎？
居然有九十八個需要我給你們發老婆？
不是……
就沒有人自己找的？
是不是對自己太不自信了？好歹也是風華正茂……
啊，風華正茂……
忽然默默低頭。
該死的日寇。該死的侵略者。
讓多少風華正茂的華夏好兒郎，從此長眠祖國的大好河山……
“報告！”
有參謀到來。說錢司令來找他。
張庸站起來。到門口外麵迎接。
“少龍啊……”
錢司令啼笑皆非。哭笑不得。
他是聽說張庸居然一本正經的答應給飛行員找老婆，覺得荒唐，於是過來問問。
彆好端端的一個表彰會，被張庸搞成發老婆大會。
你管天管地，還管發老婆？
真是年輕人心性。一不小心就給你整新鮮事。
“司令，什麼事？”
“你這個發老婆，慎重，慎重啊……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這種事，不歸你管。”
“那我想管，能管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
“司令，其實也不難的。我安排人去組織相親會就行。”
“相親會？”
“對啊。我讓虞牧歌去搞。打著我的名義去。應該能吸引到不少的姑娘。”
“你啊，彆整的太荒唐……”
“怎麼可能？又不是我要相親。是給他們安排相親。”
“總之，低調。”
“沒問題。我回頭就吩咐虞牧歌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
錢司令很想說，你小子低調點。
你是宋家的小女婿。你的正室是宋家的姑娘。彆整得太過分了。
什麼虞牧歌，什麼楊麗初，你都快擺到台麵上來了。
楊麗初和宋子瑜關係好，兩人沒有芥蒂，委座和夫人也就默認了。
你現在又整出一個虞牧歌來，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。你真的以為夫人沒脾氣啊！
“司令……”
張庸看看四周。壓低聲音。
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。
“你說。”
“其實，我也是為委座和夫人考慮啊……”
“你還有理了？”
“你看虞家，在長沙是頗有實力的。以前還是湘軍的重要骨乾。後來才棄軍從商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我將虞牧歌抓住，就等於是抓住了虞家。以後這個虞家，就是委座的人了。”
“照你這麼說，你是忍辱負重，為國分憂呢？”
“倒也不完全是……”
“我真是不想說你。”
錢司令被他打敗了。這小子，還真是厚顏無恥。
明明是貪圖彆人的美色，可能還貪圖彆人的家財，但是被你這麼一說，反而成了有功之臣？
“報告！”
又有參謀到來。
看看錢司令。欲言又止。
“說。”
“專員大人，委座電話找您。”
“委座？”
“是的。”
張庸一愣。
老蔣找自己做什麼？
居然沒有通過林主任傳話？
“你啊，彆亂說話。”錢司令提醒他注意。
“好。”張庸急忙來接電話。
首先定定神。
然後沉穩的拿起話筒。
其他人早就全部退得遠遠的了。
“委座……”
“你又在搞什麼？”
“我沒搞什麼啊！”
“什麼發老婆？荒唐！荒謬！”
“我……”
張庸仰頭。無語凝噎。
不是，你日理萬機的，就為了這件事找我？還親自打電話？
我給飛行員發老婆，又不要你出錢。
真是的，多管閒事。
你這麼有空就去看孫子兵法，看三十六計。
彆整天琢磨機槍左移十米的微操。好歹提高一下自己的格局。格局要大，懂嗎？
啪！
電話掛了。
張庸：？？？
什麼意思？
就罵兩句，沒下文了？
那就算了。當你沒說。我繼續乾我的。
放下話筒。
回到錢司令身邊。
發現對方很關切的看著自己。
於是說道：“被罵了兩句，說我荒唐，荒謬。”
“你啊你……”錢司令無語，“以後低調點。”
“好。”張庸滿口答應。
心裡說，我已經很低調了。都沒有在報紙上刊登頭版呢！
我要是在報紙上登個頭版廣告，說要給飛行員征婚，要舉辦相親會，我估計相親會的門檻都會被踏破。
不理錢司令。直接打電話找虞牧歌。
“什麼？”
“我來安排？”
虞牧歌也是驚呆了。
這好像不是自己擅長的事啊！
我根本不懂……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