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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邊庭換了拖鞋,接了一句:“東土大唐。”
“上哪兒去了?”沈澤從冰箱拿了瓶牛奶出來,“怎麼穿成這樣就出去了,你也不怕凍感冒了。”
“彆喝牛奶了,都冰的,彆又喝壞了。”向邊庭拿出手機打算點個外賣,“我點個粥吧。”
“給我來個海鮮粥。”沈澤今天精神比昨天好多了,也有胃口了,“再整個蝦仁蒸餃,灌湯包也來份,有沒有蟹粉口味兒的?”
向邊庭抬頭看了他一眼:“才剛好點又要作死。”
沈澤想起昨天遭的罪就一陣胃疼,立馬擺擺手:“行行,那就海鮮粥,彆的不用了。”
向邊庭低頭在手機屏幕上點著,問沈澤:“你下午要不要再去醫院掛個水?”
“不去了吧?”沈澤皺了皺眉,“一掛又是一兩個小時,好容易來這兒一趟,老跟醫院待著算怎麼回事兒,我現在感覺良好,胃口也良好。”
“那隨你。”
訂的早餐很快就送到了,向邊庭也給賀宣訂了一份,他把賀宣的那份拿出來,打算給他送去。
“你乾嘛?”沈澤疑惑地看著他手裡那份早餐。
“送隔壁去。”
“啊?”
向邊庭說著套了件外套,拎上早餐出去了。
沈澤坐不住,起身去門口看了一眼,向邊庭還真是去對門送早飯的,他眼看著這人連門都沒敲,直接摁了密碼開門進去了。
向邊庭把早餐放在了餐桌上,正準備去臥室看一眼,忽然聽到衛生間傳來賀宣的聲音:“來。”
賀宣正拿著把手動剃須刀在刮胡子,仰著脖子,喉結凸出得很明顯,下巴上一圈白色的泡沫,手上動作不緊不慢的,散漫,還帶著點性感。
“來了。”向邊庭站在門口笑了笑。
他覺得自己八成是中毒了,反正看賀宣就是哪兒哪兒都性感,做什麼都性感。
賀宣偏頭看了他一眼:“過來。”
向邊庭走到他身邊:“我拿了早飯過來,放桌上了,你弄完了就去吃,一會兒該涼了。”
“嗯。”賀宣看著鏡子裡的男孩。
向邊庭拿起旁邊的須後水打開聞了聞,問賀宣:“你今天去店裡麼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晚上一起吃飯?”
“好。”
“我帶著沈澤可以麼?”
賀宣看了他一眼:“可以。”
向邊庭笑了下,拿他早上說的話逗他:“不是不讓我跟他待一個空間麼。”
“真剝奪你的社交自由我成奴隸主了。”
“那要回到舊社會,你還不得為所欲為啊。”
“也有可能。”賀宣把用完的剃須刀往旁邊垃圾桶一扔,打開水龍頭洗了洗下巴上殘留的泡沫,向邊庭站在他旁邊笑,看他關上水龍頭抬起頭來,水順著下巴滴下來。
賀宣拿乾毛巾擦了擦臉,瞥
了一眼他手裡的須後水,微抬著下巴說:“幫我。”
向邊庭打開瓶蓋往手上倒了一點,輕輕抹在賀宣的下巴上。賀宣用的須後水都帶著淡淡的香味,這麼精致一人,向邊庭不知道他那一年多在裡麵是怎麼過的。
外麵門鈴響了,向邊庭來這邊有點久,沈澤這個急性子按捺不住來找人了。
“估計是沈澤,我先走了啊。”向邊庭放下須後水說。
“嗯。”
向邊庭仰起頭在賀宣下巴上親了一口,說了句:“香噴噴。”
說完人就走了,賀宣低頭笑了一聲。
向邊庭剛把門打開就走出去把門關上了,沈澤都沒來得及朝裡麵看一眼。
“你這是去送早飯還是去做早飯啊,去這麼久。”
向邊庭走進自己家,沈澤跟在後麵繼續叨叨:“你跟那個紋身師關係有這麼好嗎。”
向邊庭說:“有。”
“早飯吃完了?”向邊庭問。
“沒呢。”
向邊庭往餐桌前一坐,從外賣袋裡拿出了自己那份粥。沈澤坐他對麵,還想繼續聊那位紋身師,向邊庭忽然說了句話,把他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。
“跟你說件事。”
“什麼?”
向邊庭喝了口粥說:“我談戀愛了。”
沈澤正拿著勺子在喝粥,聞言嗆了一下,偏過頭咳了好幾聲,嗆得臉都紅了。他轉過頭來錯愕地盯著向邊庭,彆說表情,連臉上的肌肉都僵住了。愣了好半天才“靠”了一聲:“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情況,沒事買什麼耳釘啊,還給自己戴呢,跟我這兒裝。”
這事還挺讓沈澤意外的,他跟向邊庭一起長大,向邊庭什麼性子他很了解,就是個外熱內冷的人,看著好接觸,其實跟誰都保持距離。沈澤很難想象他會對什麼人心動,甚至談戀愛。
總之這不是他認識的向邊庭。
他太好奇了,好奇對方得是怎樣一個人物啊,能讓向邊庭這小子栽了。
“我現在震驚得有點不太能思考了。”沈澤托著下巴說。
向邊庭嗤笑一聲:“我是談了個戀愛,又不是結了個婚。”
“誰啊這人?大學同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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