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好一會兒,才見到其餘同族的人們匆匆趕過來。
先到的族人一直埋怨“快點快點,再晚回去,小心被大蟲叼走了。”
這當然是不可能的,附近山裡的大蟲早就被祝葵請人殺完了。
路上雖然沒有了野獸侵襲的危機,但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,族裡人並沒有帶著禦寒的獸皮或者茅草,夜間寒涼,無法半路上安營紮寨。
如今已是秋末,雖說今晚月亮依然圓,但亮度是不如夏季的。一路上還要經過樹林,光線昏暗,又不會製作火把,這樣的情況下趕路是很危險的。
比如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什麼東西絆上一腳,摔斷了腿,又或者不留意撞上樹,把鼻子給撞破,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。
醫療技術隻比原始人好一點的時代,最好是不要受傷。
儘管早集合的人們都急著回去,但等族長和族裡的人一起查看人數時,發現還有人沒有到齊。
清點人數時,因為不會數數,所以自然不是報數的形式,也不是叫誰的名字誰喊到的方式,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,站在一起,看看站在旁邊的是不是跟自己來時一樣的人。
如果是,那就是來了,不是,那就是還沒來。
有兩個人還沒來,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,可還沒趕到的人裡,有大河族長那個不爭氣的侄兒。
大河族長氣的臉發青,隻能親自回集市去找人揪回來。
走到半道,恰好迎麵對上回來的侄兒還有另一個和侄兒差不多大,總是混在一起的族人。
兩人嘴裡還在不停地大聲埋怨:“什麼風氏?什麼白陶?還搞了水井什麼龍...”
田記不住龍骨車三個字,隻大概記個龍字。
大河族長拍打著兩人,催促快走快走。
三人到了集合處,季默默往旁邊移了一下,離田這個煩人的東西遠一點。
大河族長雖然拍打了侄兒一路,但還是不解氣,於是又上去給他腦袋來了一下;“也不看看天色,這都什麼時候了?現在才來?下次再這樣,直接把你丟在集市上不管了。”
季偷偷撇撇嘴,說是這麼說,下次還要等的。
這要是自己來晚了,估計族長早就帶著人開始趕路了吧。
田摸了摸頭,和同伴對視一眼,不敢再說話。
大河族長帶著族人開始往回趕。
一路走,一路在心裡嘀咕。
他當然也看到了風氏今天出的好大一場風頭。
奇怪了,那麼點奴隸就能乾成這麼多事?不可能,一定是用了遊商的人。
遊商到底是對風氏多好啊!
因為沒有親眼看見過水井以及龍骨車的運作,隻是看到了新開辟的田地而已,所以大河族長還不知道,這些事情,隻是有人的話,是做不到的。
還需要有懂得新技術的人手把手,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教授,才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,做出這樣的成效。
上次的一批奴隸若是換給了大河族,頂多是每塊田裡多加一個奴隸鋤草而已,連新的荒地都開不出來。
畢竟他們手裡的奴隸乾活時常偷懶,要用鞭子抽才聽話。
“他們還砌了許多土牆,你們看見沒有?”身後的族人們也在議論剛才看見的場景。
那麼長的一麵土牆,是準備做什麼?蓋房子?但哪有這樣怪的房子,這要是四麵牆都這麼長,住起來不是冷死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