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啟昌此時內心對兒子的埋怨可想而知。
原來問題出在兒子身上啊!
不過也是,兒子對蔣純惜這個母親向來呼來喝去的,根本就沒有一點尊重,也就難怪讓蔣純惜對兒子寒了心。
彆看成啟昌剛剛話說的很硬氣,要把蔣純惜給掃地出門,但那其實都隻是在放狠話而已,現在這個家裡可離不開蔣純惜,成啟昌要是真把蔣純惜給掃地出門,難道要委屈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嗎?
畢竟自己父母什麼德行,這成啟昌難道還能不清楚嗎?這就算他請人來照顧父母,根本不需要心愛的女人伺候父母,可就父母那個德行,還不得天天給心愛的女人氣受。
但話又說回來了,他和蔣純惜結婚了幾十年,怎麼就不知道原來蔣純惜這麼厲害,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,力氣怎麼就那麼大,打人的手勁那叫狠啊!
雖然沒有反手,可就憑蔣純惜打他的力氣,成啟昌不用想也知道,真跟蔣純惜動起手來,他絕對不是蔣純惜的對手。
“成啟昌,你最好乖乖的把存折給我交出來,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,反正這日子我也過得夠夠了,都已經這把歲數的人了,早死晚死還真沒差彆,”蔣純惜繼續說道,“你要是不把錢給吐出來,讓我在這個家裡繼續不痛快,那老娘還真不介意就拉著你一塊下地獄去,咱們都彆活了。”
說後麵的話時,蔣純惜表情都猙獰了起來,給人一種瘋狂的狠勁,好像下一秒就能動手直接把成啟昌給弄死。
這可把成啟昌給嚇得啊!
立馬挪動屁股往後退:“蔣純惜,你冷靜一點,咱們好歹也做了幾十年夫妻,這就算已經沒有了感情,但也有親情在,所以你可不能衝動啊!你活夠了,但我可是還沒活夠,可不想陪著你一塊早死早超生。”
人的求生意誌是很強大的。
明明成啟昌的臉腫得都開口說話困難了,可他愣是忍著臉上的劇痛,求生欲極強的開口說這麼多話,把他兩邊的臉頰子疼得都額頭冒起了冷汗來。
還有兒子那個不孝子,他都被蔣純惜打成這樣了,兒子那個不孝竟然不趕緊進來解救他,成啟昌就不相信了,蔣純惜打人的動靜這麼大,兒子在外麵會聽不到。
至於自己的父母……
成啟昌自然是不對他們抱有期待的,就他們老兩口的情況,還是乖乖的在外麵待著,彆進來添亂了。
更何況就他們一直以來對蔣純惜的態度,這他們要是進來說了些什麼刺激蔣純惜的話,讓蔣純惜徹底失去理智對他大開殺戒那可怎麼辦。
“早死早超生有什麼不好的,”蔣純惜躲下身,發狠的揪住成啟昌的頭發,臉上的表情更加瘋狂了,“我們都已經活到這個歲數,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,對我們這個歲數來說,早死早超生可是一種福氣。”
“而不像你父母那兩個老不死那樣,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,根本離不開人伺候,那才叫活受罪,所以要是能早死早超生的話,你難道不開心嗎?難不成你希望你將來活成你父母那副鬼樣子。”
“隻不過成啟昌夫妻倆可不是什麼孝順的好東西,你將來要是成了你父母那副鬼樣子,你覺得他們夫妻倆會伺候你嗎?就像我儘心儘力伺候你父母那樣。”
蔣純惜這自然是在挑撥離間,雖然這其實並沒什麼用處,但給成啟昌添添堵也是好的。
“成啟昌,我感覺現在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,”蔣純惜另外一隻手來到成啟昌的脖子上,“有一種很想擰斷你脖子的衝動,所以這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命,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,不然明年的今日,可就是我們夫妻倆的忌日,我蔣純惜是真的不介意今天跟你同歸於儘。”
“我…我給,我把存折給你還不行嗎?”成啟昌此時已經嚇得快要尿了,“不過你也知道,存折我並沒有放在家裡,而是被我放在工廠的宿舍裡,你趕緊放了我,我現在就去工廠拿存折回來給你。”
成啟昌在工廠確實有個休息的宿舍,他經常借口廠子忙,一個月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不回家,說是在廠子裡住,但其實是去心愛女人那個家裡。
這要不是不想做得太明顯,讓蔣純惜懷疑點什麼,不然成啟昌根本就不會回來這個家裡過夜,因為每當和蔣純惜躺在一張床上睡覺,成啟昌就無比的惡心。
至於夫妻生活,早在蔣純惜三十時,他就懶得在房事那方麵的事應付蔣純惜了,因此就找人給他在醫院開了一張假證明,說他那方麵出了問題,喪失了男人行房的能力。
所以啊!原主其實早就當了活寡婦,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,也不清楚她腦子到底是什麼裝的。
成啟昌一直覺得他隱瞞得很好,在原主麵前沒有露出什麼破綻,但其實成啟昌做的事哪哪都是破綻,隻要腦子正常點的人,肯定早就懷疑上了,但原主愣是沒有懷疑過什麼。
這要不是後來要被成啟昌給掃地出門,不然她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成啟昌在外麵有另外一個家,而且他和那個女人才是法律上的夫妻。
在這值得一提的是,原主是獨生女,她的父母在她四十多歲時就相繼離世了。
而她雖然是獨生女,可並沒有享受到父母的寵愛,因為她母親生她時難產,導致失去了生育能力,所以他們夫妻倆就恨上了她這個女兒。
虐待倒也沒有,她的父母隻是把原主當成透明人似的,用冷漠的態度對待原主這個女兒。
原主能在成家如此逆來順受,對於成啟昌的所作所為,或許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什麼,而是下意識的去逃避這個問題,因為她實在太缺愛了,也實在太害怕被人給冷漠對待。
她怕跟成啟昌鬨的話,成啟昌也會像她父母那樣,用冷漠的態度對待她,就好像把她當成一個透明人一樣。
“那行,我跟你一塊到工廠去拿存折。”蔣純惜大發慈悲似的鬆開了成啟昌的頭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