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他，他的未婚妻是誰，他始終不肯說。
若是彆人，他沒有什麼不能說的。
他的解釋是很合理，歐陽雅卻覺得他是在隱瞞。
那個人是她的話，他的隱瞞就顯得合情合理了。
老太太迎著歐陽雅的注視。
不愧是她看中的孫媳婦兒呀。
這份乾脆，她喜歡。
她沒有馬上給歐陽雅答案，而是反問歐陽雅：“小雅為什麼會認為戰遠的未婚妻是你？”
歐陽雅將她的猜測，一一說出來。
分析清晰，聽著她的分析，任誰都會覺得她就是戰遠的未婚妻。
最後，歐陽雅還說了一句：“老夫人早就見過我，但我沒有印象，我有理由認為老夫人是幫著戰遠，偷偷相看我，考察我的人品。”
她聽戰遠說過，戰家男人娶妻最看重人品。
當然了，以戰家的門庭，他們家的兒子結婚，娶的都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。
為了挑到人品好又與戰家門當戶對的孫媳婦兒，老太太才會四處跑。
過來之前，歐陽雅又找好友仔細打聽了一下戰家目前的幾位少奶奶，知道她們都是出身豪門。
就是大少奶奶命運曲折一點，但她也是豪門大族之後。
“老夫人，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嗎？”
老太太笑著伸出手，握了握歐陽雅的手，“小雅，那是你和戰遠的事，若是你們倆彼此相愛，不管是與不是，隻要你們走到一塊兒，我這個當奶奶的都會送上祝福。”
“也會真誠地接受，我是個很開明的老太太，我的兒子兒媳婦們同樣開明，不會乾涉孩子們的私生活。”
孩子們培養好，當長輩的確省事，不用天天操心這樣那樣的。
老太太這樣說，等於給了歐陽雅答案。
懸在她心裡的那塊石頭，落了地。
怪不得戰遠千裡迢迢的，跑去給她當私廚。
明明，他自己事業有成，還是戰家的六少爺，身份尊貴，卻肯放下身段，給她當私廚，對她尊敬有加，演好了廚師這個角色。
要不是好友去莞城旅遊，知道了戰家的一些事情，她都不知道戰遠竟然是豪門的少爺。
能讓他放下身段給她當私廚，他喜歡做菜隻是一個原因，可能更多的原因是，他奶奶安排給他的未婚妻對象是她吧。
他為什麼不明著說出來？
大概是怕她會拒絕他，也會被她炒魷魚吧。
他對她那麼好，打的主意是讓她先動心，她動心了，他再表白，就事半功倍了。
要不是聽說了老太太幫孫子挑選孫媳婦兒的事，可能，他都不會告訴她，她其實是他奶奶相中了，讓他過來追求她的。
歐陽雅的心情變得複雜。
知道她就是戰遠的未婚妻人選時，她鬆口氣，因為她對戰遠的確有點感情了。
但也有不開心，覺得戰遠是有目的接近她，她問他數次，他都不坦誠一切，有欺騙她之意。
歐陽雅不說話，老太太仔細端祥著她的表情。
老六不會也追妻火葬場吧？
“老夫人。”
歐陽雅忽然開口，老太太立即坐正了身子，坐得端端正正的，像正在上課的小學生一樣。
“小雅，你說，奶奶洗耳恭聽。”
她老人家笑眯眯的。
麵對著滿臉笑容，顯得很是親切的老太太，歐陽雅不自覺地緩和了臉色，聲音也溫和了幾分。
“老夫人，承蒙你欣賞喜歡我，既然老夫人替戰遠相中了我，說明老夫人是清楚我的家庭情況的。”
老太太連連點頭。
她清楚，都清楚。
每一個孫媳婦兒的家庭情況，她都摸得清清楚楚的。
“我不可能遠嫁。”
歐陽雅實話實說，“如果我和戰遠在一起，戰遠需要在我們那邊生活，我嘴巴又特彆挑，他為了我的三餐，也不可能離開太久。”
“那麼，他回來的次數及天數都會很短，他是你們精心培養成才的孩子，不到萬不得已，我也不會要求男方上門。”
戰遠若是和她結了婚，長久生活在A市，也等於是上門的了。
普通人家，對於兒子上門都有著抗拒，更不要說戰家是豪門。
老太太說道：“孩子長大了，都是到處跑的，不管是為了愛情還是為了討生活。多少人離鄉背井，跑到異域他鄉定居。”
“戰遠如今的工作在你們那邊，他在那邊生活，也是很正常的事。”
“哪怕他以後回來的次數和天數都少，沒事，我們可以去看你們，我老了，但他的爸媽還年輕，至少二十年內，他們都還能坐飛機過去。”
“二十年後，你的擔子也能卸下來，到時候，是想繼續留在那邊還是回莞城，都是你們的自由。”
多少人的兒女成年生，跑到大城市上班，然後在大城市買房，結婚，生子，生活在大城市裡，鮮少再回老家。
很多人都是過年才會回去看看，有些人則是好幾年都不會回去。
“老夫人能代表你兒子兒媳婦嗎？”
老太太笑道：“這一點你儘管放心，我的兒子兒媳婦真心開明，不會阻攔的，況且，你們又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我相信，你就算嫁了人，也會是個好妻子的。”
老人家很相信自己的眼光。
她相中的孫媳婦兒，就沒有看走眼的。
還有那三個兒媳婦，若不是她看中她們的人品，也不會同意兒子們結婚。
她開明是開明，也有底線。
“小雅，你喜歡我家戰遠了吧。”
老太太眼睛閃閃發亮。
歐陽雅坦誠地道：“我是喜歡他，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了心思，我不希望隻是我一廂情願，到最後還要分開，所以，我著急想知道戰遠的未婚妻是誰。”
便有了這一次的冒昧拜訪。
“戰遠那孩子比他哥哥要好太多，阿胤呀，就是一塊硬骨頭，太難啃。阿遠溫潤如玉，脾性特彆好，又最會做菜，很是適合你。”
要不是歐陽雅嘴巴挑，老太太也不會想到撮合她和戰遠。
歐陽雅說了句：“戰總再剛，遇到了他的另一半，亦能繞指柔。”
硬漢也有柔情。
“那是，彤彤吃他吃得死死的。”
歐陽雅在心裡腹誹，海彤不也被戰胤吃得死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