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芙怒視著那輛破舊的麵包車駛離,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窘境,不安很快取代了憤怒。
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眼前身無分文的尷尬。
看著這裡生活落後的環境,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手機可以讓自己聯係家人。
想到家人,沈芙的心裡又是一陣悲涼。
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,如果不是她自幼就努力讀書,學習成績優異。
且上學的學費,都是她在課餘時打工賺的。
否則,父母也不可能讓她走出農村讀大學。
之所以沒有阻攔她上大學,無非是等大學畢業工作了,讓她成為養家的血包。
亦或者,可以把她賣上一個好價錢。
個中的原委沈芙心裡門清。
因此,她特彆嫉妒同寢室裡的室友都有幸福的家庭和愛她們的父母。
聯係人販子賣人也是臨時起意,沒能察覺到他們會對自己也下如此黑手。
現在即便是後悔也無濟於事了。
但她心裡最恨的還是赫連玥和夜宸舟。
如果他們沒有出手攪和,最起碼她和那四個室友是同等的境遇。
而不是那四人順利脫困了,自己卻被困在這窮鄉僻壤,不知道該如何離開。
此時,村民們見車開走了,橋也一時半會兒通不了,都漸漸散去。
隻有少數幾人目光貪婪的掃視著沈芙穿著狼狽的單薄身體。
她咬咬牙,不敢問眼前不懷好意的幾人,決定先找戶人家問問情況。
是否能借一下手機,打個電話。
她沿著公路邊村道的小路前行,走了大約半小時左右,看到一座略顯破舊的小院。
院子裡有位大嬸正在晾曬衣物。
沈芙走上前去,禮貌地詢問是否能借電話一用。
大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搖了搖頭,表示家中並沒有那東西。
她正失望之際,大嬸卻邀請她進屋喝口水。
天氣很熱,沈芙得嗓子已經乾渴得快要冒煙了,猶豫片刻後,還是進了屋。
屋內簡陋卻很整潔,大嬸給她端來一大碗涼水。
涼水入口,帶著一絲薄荷的清涼。
被她一口氣喝了個乾淨。
閒聊間,沈芙得知這村子與世隔絕多年,很少有人進出。
而且,這裡的人家連電都不通,更彆提電話了。
電話這東西,他們隻聽說過,連見都沒見過。
沈芙有些慌了,沒想到麵包車開了兩小時左右,仍舊沒能開到離城鎮近點的地方。
不過那條公路的路況很差,根本就開不快,估計壓根兒就沒能開出多遠的距離。
那是否意味著自己想要順利的離開這裡,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
她有些後悔,早知道如此,先前就不著急的想要除掉麵包車裡的人了。
正當她感到絕望時,大嬸提到村裡一戶人家有輛小貨車。
他們家的大兒子夫婦現在住在鎮上,每個月都會回來兩次收山貨。
再過四天就是去鎮上的日子,想要去的話,就先去那戶人家問一下。
沈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,按照大嬸的提示,找去了那戶人家。
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,大嬸的臉上已經不複和善的笑容。
而是一臉的刻薄和算計。
沈芙走在村裡的小路上,原本凹凸不平的泥路被烈日曬得乾裂。
她不顧時不時的扭腳,反而加快了步伐。
終於找到了那戶人家,那是一間稍大些的土坯房,圍牆很低,有一扇破舊的院門。
她敲了敲門,不一會兒,一個老頭打開院門。
沈芙忙說明來意,老頭眯著眼看了她許久,渾濁的眼睛帶著深思,並未給出回應。
這可把她給急壞了,正想接著開口求他。
忽然,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。
等她醒來時,就發現自己渾身酸痛,身無寸縷的被人用鐵鏈鎖在了屋中的一根柱子上。
猛然間醒悟過來,那碗薄荷味的水有問題,自己是被那個看上去一臉和善的大嬸給賣了。
也已經被欺辱過了。
想到剛才的那個邋遢的老頭,沈芙心裡一陣反胃,忍不住嘔吐,連酸水都吐出來了。
這時,老頭推門進來,後麵跟著的正是先前騙她的大嬸。
聞到屋裡嘔吐的酸臭味,兩人皺著眉頭,不停的咒罵著退了出去。
在屋外交易起來,老頭從另一間屋裡抱著一個鐵匣子,從裡麵拿出了厚厚的一疊有些黴味的紅票票。
被雙眼冒著綠光的大嬸一把接過。
她欣喜的沾著口水,開始喜滋滋的數錢。
沈芙對外麵的交易一無所知,並不知道自己被大嬸賣了一萬塊錢。
在這樣的窮鄉僻壤,買個媳婦是很正常的事。
但也不是所有人能接這樣送上門的現成買賣。
因為大嬸的兒子是這個村子裡的村長,所以這次的買賣沒人跟她搶。
彆人就算覬覦也沒有辦法。
沈芙的內心被無儘的恨意和絕望所淹沒。
但她清楚地意識到,如果不想辦法自救,自己恐怕將永無翻身之日。
儘管身體極度不適,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呻吟著。
她還是咬緊牙關忍耐著。
鎖住她的這間破舊不堪的屋子顯得格外空曠。
屋中除了一些灰塵和蛛網外,連一張床鋪都沒有。
然而,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,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牆角處有一塊形狀尖銳的石頭。
這一發現,讓她心中瞬間燃起了希望,虛弱的身體不顧一切地想要挪向那塊石頭。
可是,由於身上鐵鏈的束縛,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。
此時的她,心跳急速加快,生怕門外正在進行交易的那兩個人察覺到屋內的動靜。
幸運的是,門外交易的兩人根本沒有留意到屋裡傳來的細微響動。
好在鏈條有些長,她終於成功的夠到了那塊石頭。
感受著石頭粗糙的表麵,然後開始用力摩擦起手上的鐵鏈來。
一般人是絕對不會異想天開的用石頭來磨鐵鏈的。
但對於身處絕境的沈芙來說,這是她僅有的逃生希望。
她一刻不停地磨著鐵鏈,手被磨破了皮,鮮血直流,但她顧不上疼痛。
忽然,門被打開。
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“臭丫頭,現在開始,你就是李老頭的媳婦,彆妄想逃跑。
如果發現你有逃跑的意圖,就打斷你的雙腿。
下半輩子隻能像個癱子一樣關在屋後的豬圈裡。”大嬸目光狠厲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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