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陳納德果斷開火。
目標就在他的前麵。距離三百米。
一連串的子彈向著目標密集傾瀉過去。但是，很遺憾，沒打中。
12.7毫米子彈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，然後消失。
不是咬尾。而是側麵襲擊。
所以，射擊有一點點難度。
哪怕是他這樣的老手，也無法首發命中。
不過，既然是已經發現目標，對方又是轟炸機，他信心滿滿。
迅速機動。翻飛。盤旋。咬尾。
戰鬥機的動作相對靈活。可以迅速的調整位置。
相對來說，日寇的九六式陸基轟炸機，想要竄脫，就沒有那麼容易了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三挺12.7毫米機槍同時開火。
三串子彈向著日寇轟炸機傾瀉過去。片刻之後，終於是命中了。
日寇轟炸機的尾巴，還有機翼根部，都被命中。無數碎片脫落。
陳納德迅速拉升高度，避開碎片打擊。
然後盤旋，再次咬尾。
日寇轟炸機雖然被打中了。但是並沒有立刻墜毀。
可能是沒有打中要害。所以，還能繼續向前飛行。
但是已經無法機動。無法躲避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陳納德再次開火。再次命中。
對於他這樣的老手，咬尾攻擊，那是難度最低的戰術。
這一次，日寇轟炸機很快就冒出了火花。
連續被那麼多子彈命中，終於撐不住了。
火苗……
黑煙……
日寇轟炸機開始下墜。
顯然，機毀人亡是它必然的結果。
“八嘎！”
“我們被埋伏了！”
“該死的！華夏人在等著我們！”
日寇轟炸機領隊指揮官立刻感覺不妙。急忙命人用電報報告後方基地。
非常糟糕的開局。
完全沒有預料到。
華夏人是怎麼得知自己的航路信息的？
是因為有間諜泄露了飛行計劃嗎？基地裡麵隱藏有華夏人的間諜？
可惡……
完全被動挨打。
沒有戰鬥機護航，根本無法反擊。
雖然，九六式陸攻也裝備有多挺的機槍，可以用來自衛。
但是，這種機槍，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日寇機槍急忙掃射。
但是確實沒什麼用。
戰鬥機速度快，動作靈活，轟炸機怎麼可能追得上？
忽然，空中爆發出一團巨大的火球。
是一架日寇轟炸機中彈起火燃燒，最終蔓延到了全身。
完蛋了……
這架轟炸機完蛋了……
忽然，空中又有長長的黑煙冒出。
又一架轟炸機被擊毀。
“夥計們！”
“乾得漂亮！”
陳納德在通訊器裡麵呼叫。
當然，最大的功臣，還是在昆明機場的張庸。
是他準確的判斷了日寇轟炸機的位置。然後安排埋伏。然後迎頭痛擊。
“乾得不錯！”
張庸在通訊器裡麵回應。
空指部地圖顯示。已經有三架日寇轟炸機被擊毀。
這是正常水平。
埋伏、以多打少、戰鬥機欺淩轟炸機……
不過，在擊落日寇三架轟炸機以後，暫時就沒有戰果了。
白色飛機標誌和紅色飛機標誌開始散開。
日寇非常狡猾。技術也不錯。
居然有三架日寇轟炸機逃脫了首次獵殺。
“追！”
“自由攻擊！”
“自由攻擊！”
“追！”
陳納德立刻下令。
給所有戰機的命令都是自由攻擊。
有什麼本事，都拿出來。咬住剩下的日寇轟炸機，將其全部擊毀。
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！
開局那麼暢順。占儘了所有的優勢。
從來沒有過這麼順的開局。
當然是要全殲日寇戰機啊！
少一架都不行。
“陳納德，你航向075，高度2400，加速！”
“好！”
陳納德立刻操作。
不用想為什麼。按照指令操作就是。
敵機肯定就在前麵。
“你！航向055，高度2700！”
“你！航向060，高度2900！”
張庸繼續發號施令。
挨個切換飛機單位。
不知道飛行員名字，隻能直接交叫喚。
命令他們去繼續撕咬。
前麵的飛虎隊可能找不到日寇殘存的轟炸機。但是他張庸能啊！
空指部地圖顯示，剩下三架日寇轟炸機，分彆逃往不同的方向。
確實很狡猾。
差點就漏網。
但是沒關係，我張庸盯著你們呢！
完全節省了空中搜索的環節。直接指揮戰鬥機撲上去。然後繼續圍攻。直到徹底取勝為止。
好熟悉的感覺……
仿佛鼠標操作……
哦，不對。現在是用聲音操作。
不用手控。直接聲控。反應更快。指揮單位更多。
之前還要動手。現在隻要動口。
“你！上高度4400！”
“你！下高度3800！”
忽然心思一動，立刻發布命令。
卻是兩架BA-65相向飛行，有迎麵撞擊的可能。
急忙調開。
擦，好累。
居然還要做空管的活。
咦？
難道自己就是空管？
不同的是，彆人是指揮民航，自己是指揮軍機。
“看到了！”
“看到了！”
通訊器裡麵傳來美麗國飛行員的叫喊。
他發現目標就在自己前麵。非常清晰。
立刻加速迫近。
開火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三串子彈向著日寇轟炸機傾瀉過去。
日寇轟炸機的尾部，很快就冒出火苗。一片狼藉。機身尾巴和機翼，都被命中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那個美麗國飛行員一直開火。
他非常清楚，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。機會就這麼一次。
剩下其他兩個目標，被其他戰鬥機圍攻。肯定凶多吉少。
子彈好像潑水一樣傾瀉目標。
終於……
日寇轟炸機開始起火燃燒。
這是被連續打中。機身裡麵的油管起火。無法控製了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繼續開火。直到子彈全部打光。
日寇轟炸機失控，開始急促的下降。並且不斷地翻轉。
它的尾翼和方向舵都被打爛了。隻有墜毀的唯一結果。
“張，我摧毀一個目標！”
“張，我……”
那個美麗國飛行員興奮的叫道。
他之前曾經和張庸一起升空作戰。對張庸的本事非常癡迷。
“恭喜！”
通訊器裡麵傳來張庸的聲音。
日寇轟炸機被擊落，空指部地圖有顯示。紅色飛機標記消失。
剩下一個……
全部歸零……
很好。所有日寇轟炸機全部被擊落。
在他的指揮引導下，日寇轟炸機終於還是沒有逃出獵殺。全部滅亡。
位置在哪裡？
文山縣上空。
行，通知地麵去搜索。
可能會有日寇飛行員嘗試跳傘的。
此外，飛機的殘骸上，都攜帶有航彈。也是危險因素。
回到5C通訊中心。
接入昆明警備司令部的電話。
“喂……”
“我是張庸！督察專員！叫你們長官聽電話！”
“請您稍等……”
對方不敢怠慢。立刻叫人。
很快，盧長官的聲音傳來。
“專員……”
“盧長官，飛虎隊剛剛在文山縣上空擊落日寇轟炸機六架。如果有條件，安排地麵部隊過去搜索一下殘骸。或許還有日寇飛行員跳傘。”
“好。”
盧瀚立刻答應。
他知道飛虎隊升空作戰的事。
擊落六架日寇轟炸機……
看來，對方又想要轟炸滇越鐵路。或者是昆明。
結果，張庸來了，日寇飛機就仆街了。
一口氣損失了六架轟炸機，估計以後都不敢輕易竄犯了。
果然……
“八嘎！”
“我們中計了！”
“該死……”
瓊崖，日寇海軍航空兵基地司令部。一片哀嚎。
沒想到，一次普普通通的轟炸行動，居然會遭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。
六架轟炸機全部失聯。估計是沒了。要命。
但是，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。被伏擊了。
一頭落入了華夏人的陷阱。
華夏人做好一切準備，在那裡守株待兔。
為什麼會這樣？
是怎麼泄密的？
八嘎！
有奸細！
必須嚴查！
於是……
整個航空基地一片肅殺氣氛……
……
“陳納德，帶隊返航吧！”
“所有人，航向340，高度3200，航速400！”
張庸發出指令。
戰鬥結束了。
可以凱旋了。
算是比較完美的戰鬥吧。
摧毀全部目標。
自身沒有損失。
事實證明，自己的指揮還算可以。
100分沒有。80分還是有的。以後還會越來越熟練。
注意力轉移。
關注來自安慶方向的日寇戰機。
操作5C通訊中心，接入長沙大沅洲機場指揮塔的電話。
“喂……”
“我是張庸！立刻拉響防空警報！安慶有日寇戰機出動！”
“是！”
對方不敢怠慢。
急忙發出指令。
很快，嗚嗚嗚的刺耳警報聲響起。
駐守大沅洲機場的所有人員，都是飛快的忙碌起來。
飛行員、地勤各就各位。
防空高射炮也嚴陣以待。
消息很快傳開。整個第九戰區的高炮部隊，也都嚴陣以待，隨時開火。
尤其是南昌那邊的高炮部隊。一個個都是睜大眼睛盯著天空。或者舉著望遠鏡，仔細搜索任何日寇戰機的蹤影。
當然沒發現。
因為日寇飛機還沒到達九江呢！
“命令佟彥博、陳善本各自率領一個編隊的BA-65戰鬥機起飛。”
“是！”
“升空以後，在空中等待我的命令。”
“是。”
“命令所有的轟炸機，在戰鬥機起飛以後，也全部升空，向重慶方向飛行。”
“是。”
張庸連續下令。
他人在昆明，是不可能帶隊了。
眼下，在長沙機場，隻能依靠國府空軍自身的飛行員。
蘇聯飛行員目前都在重慶機場，長沙機場已經沒有了。
但是暫時也不需要。
國府空軍終究是要單獨麵對戰鬥的。
有他張庸的遠程指揮，佟彥博、陳善本這樣的老手，應該可以吧！
就當做是一次實戰練手。
可能會有人犧牲。但是習慣就好。
有時候，真的會麻木。
空指部地圖顯示，長沙機場的戰鬥機相繼起飛。
首先是佟彥博編隊。十二架。
然後是陳善本編隊。也是十二架。
總共二十四架。和日寇方麵的數量正好相等。
打得過嗎？
不清楚。但是必須打。
“佟彥博！你們編隊航向050，高度3200，航速380！”
“是。”
張庸不準備和日寇戰機混戰。
相互狗鬥，年輕的國府空軍飛行員肯定不是日寇的對手。
唯一的辦法，就是偷襲。
突然間從側麵出現，或者是出現在日寇戰機後麵。
以多打少。
至少三架欺負一架。
在不同的高度，不同的防線等著對方。
預判日寇戰鬥機遭受攻擊以後，會習慣性的下降高度，然後躲避。
那麼，在下麵的高度埋伏好，繼續開火。
理論上應該是這樣。
但是，具體操作能不能做到，不好說。
他張庸的腦子要跟上。前線的飛行員操作也要跟上。要互相磨合。
“陳善本，你們航向020……”
張庸讓陳善本稍微繞一個弧形。沒有走直線。
在佟彥博編隊和日寇戰鬥機發生戰鬥以後，根據情況，陳善本再投入戰鬥。
需要靈活把握。
戰術不是死的。
日寇戰鬥機飛過九江上空……
不著急。
等日寇戰鬥機靠近一點。
日寇飛機跑得越遠，受傷以後，返航難度越大。
或許在半路上就墜毀了。活該。
150公裡……
100公裡……
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。
張庸深呼吸，做好再次指揮戰鬥的準備。
然而……
古怪的事情出現了。
日寇戰鬥機在萬家嶺上空，開始轉向。
它們來了一個180度的大盤旋，開始折返回去。居然返航了。
張庸：……
這是搞什麼？
怎麼回去了？
不是。繼續飛過來啊！
我們都準備好了。就等你上門做客了。
結果，你都快到家門口了，又縮回去了。是忘記帶禮物嗎？
草……
日寇戰鬥機跑了，打不成了。
BA-65戰鬥機是小短腿。近距離防空還行。轟炸漢口還行。
想要跑去安慶機場，那是夠不著的。
被日寇給耍了。
二十多架日寇戰鬥機，齊刷刷的出動，在國府空軍的家門口轉一圈，又瀟灑的跑回去了。
是哪個日寇指揮官安排的？真是個大聰明。必須切腹表彰。
算了，我們自己也返航吧！
“佟彥博……”
“陳善本……”
張庸分彆下命令。同時告知長沙機場。
日寇戰鬥機編隊已經在萬家嶺上空折返，戰鬥警報解除。恢複正常狀態。
但是……
忽然腦子一轉。
既然都出動了，怎麼能白跑一趟？
日寇戰鬥機是抓不到了。但是，德安、九江一帶，有日寇地麵部隊啊！
BA-65戰鬥機的對地攻擊能力不錯，俯衝掃射很強。那就俯衝掃射吧。
發現什麼就掃射什麼。打完子彈再返航。
於是更改命令。
“是！”
“是！”
佟彥博和陳善本都高興的回答。
確實，來都來了。不打一下，回去也沒勁。掃射地麵也是極好的。
於是命令編隊準備對地攻擊。
這個階段，就不需要張庸遙控指揮了。
他忙其他事。
還會有其他日機起飛嗎？
不清楚。即使有，應該也不是戰鬥機。
隻有安慶機場距離長沙比較近。日寇的戰鬥機能抵達。
杭州筧橋機場都不行。它距離長沙700多公裡。已經超出九七式戰鬥機的作戰半徑。
其實，日寇陸航的戰鬥機作戰半徑，一直都比較小。
和海航馬鹿的遠遠無法相比。
現在這個時間點，零式艦載機應該已經出現了。
這個變態的航程，可是足足3000多公裡啊！作戰半徑超過1500公裡。
比很多轟炸機的航程都要遠。所以，前期非常囂張。
從東海的航空母艦起飛，甚至能夠一直飛到重慶。然後還折返回來。
在浩瀚無邊的太平洋，這種超遠的航程，確實是很大的優勢。但是在陸地上就是一般。
陸地上其實不需要那麼遠的航程。作戰半徑500公裡左右就差不多了。
收回心思。
默默等待。
結果……
俯衝掃射很快結束。
具體戰果不明。但是多少應該有一點。
張庸也不清楚。空指部地圖不會顯示人，也不會顯示輕武器。
“全體返航吧！”
“是。”
……
張庸慢悠悠的走上街。
在這裡，他人生地不熟的。彆人也不認識他。
有幾個零星的紅點。但是不多。畢竟太遠了。
日寇的諜報機關，也不可能麵麵俱到。桂省、黔省、滇省這些地方，都是被忽略的。
在日寇的眼裡，這些山卡拉的貧瘠之地，也不是它們的目標。
它們要的是相對富饒的沿海地帶。還有物產豐富的中原地區。
就連閩省這個兵家不爭之地都略過了。
就發現一部日寇電台。
應該就一個日寇諜報小組。一根獨苗苗。
懶得去驚動對方。
否則，獨苗苗就沒有了。
忽然心思一動。看到洛寧了。
她當然是來找他的。
迎上前去。
“洛小姐。”
“專員大人。”
“洛小姐找我有事？”
“我是來接你的。子瑜姐姐讓我安排好你的生活起居。”
洛寧很冷靜的回答。
臉頰也沒十分害羞。
她已經習慣了代入張庸女人的角色。
從蘇州的時候開始，在外人眼裡，她就是張庸的女人之一。
如論是做生意，還是日常交往，都帶著這樣的標簽。她自己也不想撕掉。因為很寶貴。
“你和子瑜聯係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好。聽你安排。”
張庸點點頭。
想起自己還有個正室。
唉……
渣男啊……
但是，無所謂了。
隻要自己殺的日寇足夠多，這都不是事。
自有大儒為我辯經……
哈哈！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