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來。神清氣爽。
穿好衣服。看著窗外的竹子。有點發呆。
想起以前的一些事。
但是不好笑。
就是剛從西北回來。在總統府做門神。
就是那個時候，才算是見識了果黨的形形色色的高層。得以窺見真容。
當時的總統府，挺熱鬨，人來人往。
很多未來的大佬，來到這裡，都好像是小透明似的。
王耀武、李默庵這些黃埔生，進來總統府開會，都是低著頭，規規矩矩走路。
小心翼翼。瞻前顧後。生怕行差踏錯。
往事如煙啊！
風雲變幻，大起大落……
現在的總統府，已經長草了。物是人非。
打理是有人打理的。但是在汪漢奸正式入駐之前，都是簡單的維持。
抬頭看天。
秋高氣爽。晴空萬裡無雲。
和昨天一樣，是一個很好的天氣。可惜沒有人欣賞。
沒有人打理，總統府裡麵的輕輕翠竹，反而是越長越茂盛。很多都長到五層樓高了。
吃早餐。
很大的餐廳。孤零零的。
光頭有自己的專門餐廳。夫人也有自己的。
兩人很少在一起吃早飯。
因為光頭喜歡早起。喜歡飲食清淡。
影視劇裡麵最著名的那杯白開水。其實是真的。
偶爾白開水也會換成牛奶。但是很少見。除非是夫人一起用早餐。
不喜歡吃魚……
不喜歡吐骨頭……
不喜歡重口味……
從來不吃零食……
記憶裡大概就是這樣了。
無論真假，外表的確像是苦行僧。
也不知道這麼枯燥的生活有什麼樂趣。悶死了……
“報告！”
有參謀到來。
說是陳恭澍來了。求見。
“請。”
張庸點點頭。
陳恭澍來肯定沒好事。
這個家夥和自己一樣，自帶倒黴屬性。
怎麼說呢，就是去到哪裡，哪裡就沒好事。肯定是要見血的。
畢竟是軍統四大殺手之一嘛！
果然……
“專員大人，日寇天皇發布了追討詔書……”
“什麼？”
“日寇天皇發出了追討詔書……”
“什麼？”
張庸每個字都能聽懂。但是聯係在一起就……
天皇？
追討詔書？
這是向華夏國府宣戰嗎？
哦，小日子終於是舍得宣戰了？承認是戰爭了？
稀奇啊……
“報告我有什麼用？報告侍從室啊！或者報告統帥部。”
“已經報告了。但詔書是針對你的……”
“針對我的？為什麼？”
“就是針對你個人的！”
“拿來給我看看。”
張庸皺眉。
什麼天皇追討。還詔書。
搞的好像很隆重的樣子。
還有，憑什麼針對我。抗日又不是我一個人……
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督察專員。
連薪水都沒有。
你要追討，也是追討光頭，或者是戰區司令長官什麼的。
至少也是陳誠那個級彆吧。
搞我做什麼？
我就是幫閒……
拿過來。
掃了一眼。不爽。
還真是針對他個人的。點名他張庸。
果然，在昨晚摧毀了日寇那麼多飛機以後，日寇上下都是發瘋了。
連天皇追討詔書都發出來了。還指明就是他張庸。
看來，日寇的確是飽受刺激啊！
難怪昨晚自己睡得那麼香。
敢情是背後詛咒自己的人太多，負負得正。
這個追討詔書，不僅僅是在華夏境內宣告，還向全世界宣告。
簡而言之，就是日寇向全世界表明態度。就是如果其他人繼續和張庸往來，都是大日本帝國的敵人。
擦……
好大的帽子。
向全世界追討我？真是的。
我不是已經死了嗎？還怎麼追討？難道是要鞭屍？
拜托，張庸已經死了。
是你們自己宣告的啊！
自己打臉。
“詔書是向全世界發出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我這樣算不算是曆史第一人？”
“是。”
陳恭澍點點頭。肯定的回答。
被日寇天皇詔書指名道姓追討的，絕對是五千年來第一人了。
至於五千年前有沒有，他陳恭澍不知道。
“看看有什麼獎勵。”
“賞錢。晉爵。升職。裂土封疆。”
“哦……”
張庸耐心看下去。
到底是哪個日寇起草的追討詔書啊！
文縐縐的，比布雷先生的檄文還艱澀難懂。好多高深生僻的詞語。
哎，這是國戰啊！
禁止人身攻擊啊！
幸好最終還是基本看懂了。
打死張庸，獎勵500萬日元。
生擒張庸，獎勵1000萬日元。
打死張庸，晉爵三級。
生擒張庸，晉爵五級。
升職也是如此。
最後還在東京郊外的秋葉原，賞賜一百町土地。
100町是多少來著？需要係統幫忙轉換。哦，原來1町大概是10000平方米左右。100町就是100萬平方米。換算成公製單位，就是一平方公裡。大約相當於華夏的1500畝。
切，小氣鬼！
才獎勵一千五百畝土地。
沒誠意。
我們華夏明朝的福王，有200萬畝田地呢！
你1500畝，怎麼上台麵？
五百萬日元倒是不錯。這個手筆還可以。
“專員大人……”
“說。”
“你以後出入要小心啊！”
“哦。”
張庸將詔書收起來。
既然是給自己的，那必須留著。
等以後日寇宣布無條件投降了，自己馬踏東京。
拿出詔書。問日寇討要。
當然不能按照上麵的數字。至少一百倍。
哈哈！
想想就刺激。
但是，還是不爽。
憑什麼就針對我一個人啊！
彆人也抗日啊……
還向全世界下達追殺令，要追殺我。
搞的好像其他列強都會聽你的似的。
但是不可不防。
萬一真的財帛動人心呢？
以後和其他列強的人打交道，也得小心。
“報告！”
有一個軍官進來。
手裡捧著一個信封。很熟悉的感覺。
隻看了一眼。張庸就知道，裡麵裝的絕對是銀票。數量還不少。
稀奇了。
居然有人主動給自己送銀票？
眼下的金陵兵荒馬亂的，街道上看不到一個普通老百姓。
什麼情況？
“報告專員，有人送來這個……”
“說什麼了？”
“什麼都沒說。就說送給專員大人。請專員大人笑納。”
“哦。”
張庸伸手接過來。
數量的撐開封口。朝裡麵掃一眼。
果然，都是銀票。碼疊的很整齊。大約有二十萬銀元。
再看信封表麵。原來還有兩行小字——
日寇詔書已看到。請專員大人注意安全。
236188642483261224……
第一行字的意思很清楚。但是第二行數字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。
十八個數字。難道是身份證？扯淡，這年頭沒有身份證。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。還是純粹的驗證碼？
或許是現在不能表明身份，擔心日寇報複。以後有機會了，說出這串數字，自己就知道是誰給的銀票了。
算了，不管了，先收好。
日寇追討詔書來了，居然有人給自己送銀票，真是美滋滋，爽歪歪。
好像人身攻擊也不是不可以接受。
隻要有錢拿，全部集火都沒關係。
所有的傷害，都朝著我張庸來。我用鈔能力反彈……
“報告！”
又有軍官到來。
又送來一個信封。幾乎一模一樣。
裡麵裝著三萬銀票。外麵沒有寫漢字。也是十八個阿拉伯數字。
得，肯定是驗證碼。以後可能要對賬的。
爽。
沒想到追討詔書還有這樣的效果。
這算不算向全世界宣告，我，張庸，是最能殺日寇的。誰想要殺日寇，都可以請我幫忙。
尤其是美麗國。
不懂可以問我。
收費優惠……
“報告！”
又有信封到來。
這次沒有漢字。沒有數字。
信封表麵是空蕩蕩的。沒有任何標記。
但是裡麵有兩萬銀票。還是花旗銀行開出的。還有五百美元現鈔。
這……
忽然感覺壓力山大。
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。擔心自己的安危。
這些人，應該是隱藏在金陵的。沒有公開身份。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。
但是，對方能夠收到日寇的追討詔書，然後還能拿出那麼多的銀票送給他張庸，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送錢的目的，就是不希望他張庸被殺死。
希望他活著。
希望他張庸還能繼續殺日寇。
或許，對於他們來說，隻要自己還活著，就有勝利的希望。
既然如此……
那當然是要好好活著。
行，上街，讓彆人都看到自己。知道自己還活著。
隻要活著就是勝利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去下關碼頭！”
“是。”
很快出發。
在一個營的簇擁下，前往下關碼頭。
他需要親自接應一批意大利炮。不是戰鬥用的。是用來做禮炮。
光頭不是吩咐要拜謁中山陵嗎？還是要搞一下。
禮炮是必須的。然後是儀仗隊。
已經安排從184師和111師分彆抽調一個營過來。
要求儘可能的換上新的軍裝，儘可能的保持軍容整潔。但是無法保證。
畢竟，都是剛剛從戰場下來的。身上硝煙未儘。
“專員。”
“專員。”
來到下關碼頭。
貨輪已經靠岸。
送來了二十四門意大利炮。
還有一部分馬四環步槍。還有閃亮的刺刀。
儀仗隊嘛，刺刀是必須的。
但是打仗就不需要。隻要他張庸在，就不可能讓下屬部隊拚刺刀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給侍從室發報，說一切工作已經準備就緒，請國府派人來金陵主持。”
“是。”
參謀轉身離開。
結果，十幾分鐘以後又返回。
“報告。侍從室回電。一切從簡。由專員您全權負責。”
“我？”
張庸皺眉。
我會個鬼哦！我啥都不懂！
你讓我抓日諜，殺日寇，我還行。主持什麼拜謁，我懂個屁啊！
不是……
光頭，你看資料啊！
我的資料上麵明明寫著小學都沒讀完啊！
傻眼。
怎麼拜謁？
三跪九叩嗎？
從山腳下一直往上跪拜？
不是……
你多少給點參考啊！
“回電侍從室。就說我不懂。請人來寧。”
“是。”
參謀轉身去發報。
結果一會兒又急匆匆的回來了。
“報告專員，侍從室回電。沒有人來。由專員您全權負責。”
“我……”
張庸悻悻的怨念。
一個個都怕死。都不敢來金陵。
哦，暫時確實來不了。機場被摧毀了。無法起降飛機。
水路肯定來不了。在漢口就被攔截了。
好像真的隻有自己了。
這件事，還不能請金陵裡麵的鄉紳來幫忙。
會害彆人。
因為自己很快就會撤退。
一旦日寇大部隊靠近，自己就得滾蛋。然後日寇會報複。
如果日寇得知，是誰參與了拜謁，肯定會大開殺戒的。自己再次回來，恐怕是要六年以後了。
唉……
那就自己去吧！
琢磨片刻，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。
“專員。”
“專員。”
陸陸續續有人來找張庸。
都是報告各方麵的繳獲信息。請示如何處理。
日寇撤退的非常倉促，很多物資都來不及處理。但是又舍不得自爆了。
畢竟，最多十天，它們就能殺回來。所以，都存在僥幸心理。覺得隱藏起來，國軍未必會發現。
於是……
繳獲大米一百四十萬斤。
繳獲麵粉八十多萬斤。
繳獲黃豆三萬多斤。
這些都是糧食。都是日寇的軍糧。
還有一部分是日寇商家的。就是那些株式會社。
沒說的，全部沒收。
能搬走的全部搬走。一顆子兒都不給日寇留下。
然後就是繳獲日寇的武器彈藥。
這是張庸發現的。
地點是在烏衣巷。
按理說，這裡不應該存儲武器彈藥。
但是雷達地圖就是有標記。於是帶人過來查看。一看不得了。
這邊有好幾個改造的倉庫。裡麵都是武器彈藥。
馬四環步槍、捷克式輕機槍……
武器上麵都有東北軍的標記。
顯然，是日寇從東三省運輸過來的。
很有可能是準備分配給汪漢奸組建的偽軍。
“老莫！”
“到！”
“全部給你們了！”
“是！”
老莫喜不自勝。然後暗暗發愁。
那麼多的武器彈藥，以他目前的力量，根本搬不完。
但是必須搬走。不可能留給日寇。
急急忙忙去搖人。
張庸繼續帶著人在城內遊蕩。
找錢財。
找武器。
雷達地圖，田青元出現。
於是默默地動作，將對方堵在了一條巷子裡。
“真的是你！”
田青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。
沒想到，真的是張庸殺回來了。這個家夥，殺入了金陵。
“我來收保護費了。”
張庸笑吟吟的說道。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。
沒必要了。日寇那邊知道更好。更好打臉。
不是說我張庸已經死了嗎？
我又出現了。
哈哈，來打我啊！
我又出現了。
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”
田青元支支吾吾。欲言又止。
張庸斜眼。然後一把將對方抓起來，往地上一摔。
人還沒完全落地，田青元已經尖叫出聲。
“我給！”
“我給！”
張庸才在最後一刻鬆開手。
田青元的身體就好像是敗絮一樣的落地。幾乎當場暈厥過去。
但是很快又痛醒。卻是被張庸踹了一腳。
叫你給錢。羅裡吧嗦的。
“我給。”
“我給。”
田青元悻悻的叫人拿錢來。
張庸有板有眼的計算起來。
從金陵陷落到現在，剛好是兩年。總共拖欠了27個月。
滯納金……
複利計算……
“二十萬。”
“給。”
田青元乖乖掏錢。
不乖的話就要挨打。他又不傻。
“好！”
張庸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過對方。
繼續忙碌。
下午三點。
帶人前往中山陵。
意大利炮列陣擺好。炮兵就位。
儀仗隊就位。
“預備！”
“放！”
“嘭！”
“嘭！”
開始放炮。
總共24門禮炮，每門鳴放14響。
為什麼是14響？因為抗戰十四年啊！就當做是提前慶祝勝利了。
“嘭！”
“嘭！”
炮聲震撼。
張庸獨自向中山陵拜謁。
從階梯的最下麵，一級一級的往上。邊走變拜。
沒有其他人。
周衝和陳恩多都在指揮戰鬥。
陳恭澍忙著收拾漢奸。他也不能在公開場合露麵。
孤零零的。
孤家寡人。
有點淒涼。
幸好有隆隆的炮聲襯托氣氛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發明碼電報。按照委座喻示，正在拜謁中山陵，鳴放禮炮十四響。落款張庸。”
“是！”
參謀很快將電報發出去。
然後……
收到很多明碼回電。
幾個參謀的腳板來回奔波的都要冒出火星來了。
“第五戰區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九戰區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四戰區……”
這才對嘛！氣氛搞起來。
彆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爬階梯啊！好悲愴……
唉，這些戰區大佬如果是全部到場就厲害了。
“第19集團軍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30集團軍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33集團軍……”
這是第二波。
集團軍級彆。有幾十個。
然後……
“第74軍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67軍發來賀電！”
“第48軍……”
這是第三波。
軍級彆。數量超級多。有一百多個。
電台好熱鬨……
報務員和譯電員想要罷工。
電台指示燈一直在閃爍。表示還有大量電報在後麵。
但是……
張庸身邊，還是孤零零的。
身後跟著的，都是負責獻花的官兵。是他張庸決定獻花的。
反正具體的儀式，他也不懂。又沒有人教。隻能想啥乾啥。
終於爬到上麵。
獻花。
沒有三牲。
覺得應該不需要的。
列隊。
敬禮。
革命尚未成功，同誌任需努力。
需要鳴槍嗎？
好像不需要。
都已經鳴放禮炮了。
忽然……
空指部地圖提示，有日寇飛機到來。
從上海龍華機場起飛的日寇戰鬥機，總共二十七架，正在向金陵飛來。
哦，日寇又生氣了。
果然，高調就是不行。被人惦記。
自己隨便發個明碼電報，日寇就被刺激了。開始出動了。
很好。
日寇飛機來的很及時。
否則，他張庸就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了。
難道晚上在金陵大擺宴席？
也不是不可以……
不過，還是比較喜歡日寇到來。
日寇來了，立刻投入戰鬥。而打仗，目前是他強項。
“日寇飛機來了。”
“所有部隊歸位。”
“準備戰鬥。”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