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寇方麵有人來對接。
是一個憲兵少佐。相貌一般。但是能說會道。
是人都有好幾副麵孔。日寇也不例外。
這些日寇憲兵，在抗日分子的麵前，凶神惡煞，無所不用其極。
可是，在蘇聯人的麵前，卻又顯得很合作。
果然，是被打痛了，打服了。
這才轟炸了新京啊！
如果是將奉天也轟炸了，日寇豈不是全程賠笑？
好像麥克阿瑟登陸東京，鬼子天蝗都得乖乖的在門外等待他起床。這就是被徹底打服了。
很不爽……
鬼子怎麼就求饒了呢？
繼續打啊！
拉長臉，冷冷的看著對方。
日寇想要合作。但是他張庸不想。想搞點事。
“石井少佐。”
“在。”
“你們昨晚一定很忙碌吧？”
“閣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們一定連夜處決了很多抗日分子吧？”
“沒有，絕對沒有。”
“還有我軍的俘虜，是不是也被你們處死了？”
“沒有，沒有。”
石井當然堅決否認。這個時刻，可千萬不能鬆口。
一旦對方糾纏著不放，他這個少佐就死定了。來自上麵的命令，會讓他粉身碎骨。
連關東軍司令官都被毫不留情的撤換了，何況是其他人？
現在的關東軍憲兵司令官，正在瑟瑟發抖。擔心被波及。
不甘心。
不服氣。
這是肯定的。
但是形勢比人強。
如果不合作，就要繼續打。
打又打不過……
“真的沒有？”
“絕對沒有。”
“你們還在街上抓捕抗日分子呢。”
“沒有……”
“跟我來吧！”
“好。”
石井機械的回答。
張庸站起來。揮揮手。帶上三十多人。
蘇聯一個排的編製，也是非常標準的三十多人。和國軍一樣。
或許是巧合吧。隻有蘇軍的班排編製是和國軍差不多的。其他國家同級彆，人數要多很多。
德軍一個排有五十多人。一個連有兩百多人。
美軍也是差不多。美軍一個團往往有四千人。
不用坐車。
直接步行。
抓捕現場就在五百多米外。
雷達地圖顯示，有兩個黃點。被一群紅點和白點包圍了。
外麵的紅點和白點都有武器。一看就是日寇和漢奸。那兩個黃點，肯定是抗日分子。
果然，很快就看到現場。確實是有日寇憲兵，還有漢奸特務。
如果猜得沒錯，應該是哈爾濱特高課的。
特高課現在已經是日寇陸軍馬鹿用的非常順手的特務機關，各地都有。
之前各地的亂七八糟的特務機構，也基本整合到了特高課。一家獨大。
隻有梅機關等幾個高級彆的除外。
當然，張庸“自己”的鴆機關，也不屬於特高課管轄。
帶隊的是一個憲兵少尉。現場隻有七個憲兵。其他都是漢奸特務。人數倒是挺多。有二十多個。
因為角度的問題，沒看到兩個黃點。但是被盯上了，肯定跑不了。
這裡是日寇的地盤，森羅地獄，被發現了，連撤退都是不可能的。
白山黑水，漫山遍野，都是日寇。
最艱難的環境。
“石井少佐，看來，你們是陽奉陰違啊！”
張庸故意說的是日語。
這讓石井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凜。
該死的！
對方會說日語！
還說的那麼好。
一個懂日語的蘇聯代表，肯定不好對付。
自己私底下說些什麼，對方都能聽到。萬一露出什麼餡，那就完蛋。
“當然不是。”
但是石井表麵上絕對不能承認。
張庸不說話。朝前麵努努嘴。示意石井自己上去解決。
石井隻好上去交涉。距離遠了。張庸聽不到他說什麼。
但是無所謂。他隻要結果。不要過程。
默默地閉目養神。等。
“啪！”
忽然槍響。
睜開眼睛。
旁邊的蘇軍士兵立刻嚴陣以待。
張庸冷冷掃了一眼。發現開槍的就是石井。被打死的是一個漢奸特務。
哦？
怎麼回事？
石井居然開槍打漢奸特務？
哦，估計是有人不聽話。然後石井就暴怒了。開槍了。
“八嘎！”
“啪！”
“啪！”
石井又扇那個少尉的耳光。
那個憲兵少尉被打的低頭肅立，不敢動作。
這就是日寇軍隊的特色。
打耳光。
是真打。
不是影視劇虛構。
打完左臉打右臉。
日寇的明治維新，其實改革並不徹底。殘留大量封建餘孽。
所以，日寇軍隊總體上，是屬於半資本主義半封建性質。在某些地方確實表現的很強。但是愚昧也是真愚昧。
要說改革最徹底的還是PLA，真的是將舊世界完全打破了。徹底粉碎了所有桎梏。
“滾！”
石井揮揮手。
日寇憲兵和漢奸特務急忙散去。
先那個被打死的漢奸特務的屍體都不要了。直接扔街上。
張庸：……
唉，這有點影響市容啊！
好歹彆人也是給你們日寇賣命的。至少送張草席……
不動聲色。
看到石井悻悻回來。
“沒有抗日分子。都是誤會。都是誤會。”
石井睜著眼睛說謊話。
張庸點點頭。表示我相信你。哈哈。
再次實錘，被打服的日寇，真的是很好的工具人。
聽話。
能乾。
每天隻要兩個飯團就能養活。
比他們更劃算的勞動力，或許隻有不用吃喝的喪屍了。
難怪幾十萬日寇戰俘在西伯利亞乾苦力，好多年了，蘇聯人都不舍得釋放。
換了我張庸，我也不舍得啊！
那麼好的工具人，不好好利用起來真是太可惜了。
抓起來，讓今村均來管理。
保證可以創造最大的效益。
“在這裡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張庸來見兩個黃點。
準備將人帶走。否則，他們還會被抓。
既然已經被特高課盯上，說明已經有詳細的資料。跑不了的。
發現是一個俄國人餐廳。裡麵的客人不多。
看到兩個黃點。
還好，都是男的。都是中年男子。
裡麵穿著毛衣，外麵套著風衣，似乎有點身份。
哈爾濱這個地方，九月份已經是深秋，已經有寒意。所見之人都穿著風衣。
隻有他張庸，一年四季，好像都隻有中山裝。
最多裡麵套一件羊毛衫。
咦？
好像自己現在不太受外界溫度影響？
無論是駕機在高空，還是春夏秋冬，對外界溫度的反應似乎已經不敏感了。
或許是係統強化了身體素質的緣故？冬暖夏涼？
當然，如果下雨，還是會渾身濕透。這個無解。
今天是個例外。
今天，他穿著蘇軍軍裝。佩戴少校軍銜。
進入餐廳。
周圍的人都好奇看著他。
穿著蘇軍軍裝。腰間還彆著手槍。很特殊。
以前都沒有見過的。因為日本人不允許蘇聯人穿著軍裝，帶武器上街。
但是現在……
“少校同誌！”
“少校同誌！”
紛紛有人站起來向張庸問好。
張庸神情倨傲的點點頭。算是回禮。徑直向前走。
“少校同誌！”
有個醉醺醺的毛熊將他拽住。
張庸想要一把將對方甩出去。但是最後又忍住。
不能表現的太過火。萬一動作太大，會被日寇聯想到張庸的身上。那就哦豁。
萬一日寇為了擊殺他張庸，連停火協議都不要了……
“什麼事？”很不高興的問道。
“你為什麼可以這樣出來？”醉醺醺的毛熊問道。
周圍忽然安靜下來。
所有人都伸長了耳朵，想要知道答案。
既然是俄國人的餐廳，食客大部分都是俄國人。自然關心此事。
其他人當然也關注。都是洗耳聆聽。
“因為日本人被打敗了，想停戰，不得不接受我們提出的條件。”
“日本人想要停戰？”
“是的。很快就會簽訂停戰協議。”
張庸隨口說道。
故意說給人聽。
裡麵或許就有國府的情報人員。
這個消息，希望可以儘快的傳回去國府，讓老蔣知道。
雖然知道會被蘇聯人又一次背刺。但是，事前早點得知消息，總好過事後才被人通知。
大局已定。
就看能不能背後儘量撈點好處。
在停戰協議正式簽訂之前，提出一些小條件。或許確實可以滿足。
畢竟，日寇是急切想要停火。蘇聯人也不太在意。
比如說，釋放抗日分子，日寇都同意了。還不限製數量。答應釋放全部。
這就是將新京炸了的好處。日寇要是不答應，就繼續炸。
等到東京徹底夷為平地，日寇直接就宣布無條件投降了。
所以，還是要打啊！
用力。
將醉醺醺的毛熊推開。
來到兩個黃點男人的身邊。板著臉。
“你們跟我走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跟我走。找你們有事。”
“我們……”
“不要讓我說第二遍！”
張庸按著腰間的手槍。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。
他也不準備解釋。
因為，他現在的身份，是蘇聯人。是蘇聯紅軍的舍甫琴科少校。
忽然覺得，這個名字，自己很喜歡。
馬卡農不愧是自己的大舅子，臨時取個名字也很符合自己的心思。
“好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互相對望一眼。默默站起來。
摸不清張庸到底是什麼人。但是，此時此刻，也沒有彆的選擇。
出門。
來到那個漢奸特務的屍體旁邊。
張庸招招手。讓石井過來。然後指著兩人，直言不諱。
“他們兩個，我帶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們身邊的人，你們不能為難。”
“好。”
石井滿口答應。
兩個中間人麵麵相覷。完全搞不懂。
日寇憲兵隊的石井，他們都是知道的。還認識。知道對方不是善茬。
落入這個家夥手裡的抗日分子，數量是很多的。下場也是很悲慘的。
但是在張庸的麵前，石井卻諂媚的好像哈巴狗。
滿臉堆笑。就差沒有搖尾巴了。如果真的有尾巴，或許真的會搖尾乞憐。
張庸當然也感覺到了。但是無視。
現在做哈巴狗算什麼？再過幾年，連做哈巴狗的機會都沒有。
被送去西伯利亞，多半都去做了柴火。
“走吧！”
“好。”
前往日寇憲兵監獄。
都是大卡車。張庸自己單獨開車。
駕駛艙裡麵正好坐兩個人。於是將兩黃點弄上來。
開車。
“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。”
“你們自己選擇。是留下來。還是跟飛機撤走。”
張庸快人快語。
甚至都沒有問對方的名字。
沒必要。
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。
在抗戰全麵勝利之前，估計自己也是沒什麼機會來哈爾濱了。
太遠了。
即使瞬移都來不到。
沉默。
兩黃點默默思考。
對於他們來說，確實是非常困難的選擇。
“去日寇監獄做什麼？”
“接收抗日分子。”
“接收？”
“日寇被迫釋放全部的抗日分子。我們負責將他們全部送出境。”
“送出境？”
“是的。送出境。不能繼續留在這裡。”
張庸隨口回答。
判斷也是停戰協議的一部分。
日本人答應釋放全部抗日分子，但是要蘇聯人全部接走。
這次釋放，全部送走以後，如果下次再入境，然後被抓到，就不算是停火協議裡麵的內容了。
都沒有省油的燈。
每一條協議的背後，都有無數陷阱。
又是沉默。
“你不是蘇聯人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也不是你們那邊的人。送走你們，是順帶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也是抗日一份子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兩個中年男人緩緩點點頭。
如此說來，對方肯定是國軍那邊的人了。陣營不同。同屬抗日。
有點好奇。
國軍那邊，居然有如此人才。
能夠跟著蘇聯人到來。還能夠指揮蘇聯人。確實本事。
關鍵是，還能夠讓日寇毫無脾氣。
順帶解救他們。
車隊繼續前進。
沿途都有日寇和漢奸特務警戒。
無關人等，早就被禁止上街。所以，街道顯得很冷清。
當然，這是在華人區。如果是在洋人區，情況就不同。
雷達地圖顯示大量黃點。
三十……
五十……
一百……
果然，有很多抗日分子。
光是黃點就有一百多。不是黃點的可能更多。
紅點的數量當然也很多。全副武裝。至少有一個大隊的樣子。上千人。
“石井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命令你們的部隊離開監獄範圍，隻留下一百人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“需要我打電話給梅津美治郎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
石井沉默。
對方的日語說的極好。
對方還知道梅津美治郎。來者不善啊！
打電話給關東軍司令官，當然是不可能的。但是會引發各種連鎖反應。
對方擺明了是在威脅。它卻不得不接。
“你們沒有誠意。”
“彆誤會……”
“明天，我們就會轟炸奉天。”
“你……”
石井再次沉默。
臉色明顯漲紅。
威脅。
紅果果的威脅。
可惡……
對方太目中無人了。
還想要轟炸奉天……
八嘎……
“你們如果拒絕我的要求，我就拒絕接收抗日分子，然後停火協議就無法簽署。然後戰鬥就會繼續。”張庸好整以暇，輕描淡寫，“反正著急的不是我們。你們自己看著辦。”
“我需要報告上司。”石井悻悻回答。
“隨便。”張庸打哈欠。
不著急。
真的不著急。
我巴不得你們拒絕。
然後拒絕簽署停火協議。然後繼續打。
說真的，我特麼的巴不得轟炸奉天。昨天都還沒炸過癮呢！
石井告辭離開。
張庸閉目養神。
“日本人不會答應的。”一個中年人緩緩說道。
“我其實希望它們不答應。”張庸淡淡的回答。
“為什麼？”
“因為我真的想要轟炸奉天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昨天轟炸新京，就是我帶隊的。還沒炸過癮呢。”
“啊……”
兩個中年人都是麵麵相覷。
難怪對方的地位如此特殊。居然能夠指揮蘇聯紅軍。
等。
十分鐘……
二十分鐘……
發現日寇紅點開始集中。然後開始移動。
張庸：？？？
不會吧？
日寇居然又答應了？
居然真的開始撤走駐守監獄的軍隊？
等等……
彆啊……
你趕緊拒絕啊！
你特麼的不要慫！趕緊拒絕！
我特麼的還指望明天轟炸奉天！給梅津美治郎送一份大禮呢！
結果，你們特麼的居然啥都答應？
“草……”
情不自禁罵出聲。
兩個中年人麵麵相覷，神色黯然。
“日寇拒絕了？”
“不是。是他們答應了。正在撤退軍隊。”
“啊？什麼？”
兩個中年人再次麵麵相覷。
眼神裡寫滿各種難以置信。
日寇答應了？
真的撤退監獄周圍的軍隊了？
眼前這個舍甫琴科提出的要求，日寇居然全部答應了？
不是……
什麼情況？
日本人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。
張庸：……
不爽啊！非常不爽！
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在棉花上了，不得勁。
很想搞點事情，破壞停火協議。可是，日寇不合作啊！瑪德！日寇太慫了！
啊啊啊……
好生氣……
看到石井回來了。
很想給對方一腳。
你的武士道精神呢？你們怎麼不囂張了？
煩躁……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