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轉彎。
遠離。
向北飛。
燃油還足夠。可以去長崎繞一圈。
正好將剩下的迫擊炮彈全部扔下。
即使沒有任何效果，也能給日寇帶來威懾。迫使日寇加強本土防禦。
資源大體上是有限的。用在本土的多了，用來侵略的就肯定得減少。
關鍵是……
轟炸機是哪裡來的？
是誰的轟炸機？
這才是大問題。
什麼？
華夏？
怎麼可能？
他們根本沒那樣的能力。
所以……
唯一的答案就是……
諾門罕那邊，是在和誰打仗來著？
隻有它們家，可能有那麼遠程的轟炸機，能飛到鹿屋機場……
估計日寇大本營的腦袋都會想破。
“大家可以說話了。”
張庸開口。
估計小夥子們都很激動。需要說話釋放釋放。
果然，話音未落，大家的情緒立刻就起來了。
激動。
真的。
這可是日寇本土啊！
他們扔下去的航彈，炸到了日寇本土機場！
完全就是如入無人之境。
日寇沒有絲毫防備。這一波轟炸，出其不意，效果滿滿。
“專員，我們炸掉了很多日寇飛機！”
“對！我也看到了！至少有十幾架！”
“我也看到了！”
“好多！”
七嘴八舌的說著。
地麵好大的火球。
日寇飛機在火球裡麵粉碎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。
哪怕是離開日寇機場的時候，背後也有非常亮的火光。
這一波，日寇機場，損失極其嚴重。
估計又有人要切腹。
好久，激動的心情才逐漸平複下來。
然後，所有人開始擔心一個事——能順利返航嗎？
這一波轟炸，絕對是捅了馬蜂窩啊！
日寇焉能善罷甘休？
肯定會出動戰鬥機攔截的。
一旦被日寇戰鬥機咬上，就有大麻煩。
轟炸機肯定不是戰鬥機的對手。雖然有很多自衛武器。
無論是速度，還是機動性，都隻有被日寇戰鬥機吊打的份。沒辦法反擊的。
日寇的九七式戰鬥機，還是很難對付的。
“我們向北。”
“目標長崎。”
張庸在通訊器裡麵平靜的說道。
如果是其他人帶隊，當然有可能遇到日寇戰鬥機。
但是他親自帶隊，就是沒影的事。
沒錯，日寇戰鬥機的確是在起飛。
附近有好幾個日寇機場，總共起飛了三十多架戰鬥機。
一時間，在轟炸機的周圍，似乎布設了天羅地網。四麵合圍。特彆是長崎方向數量極多。
唉，看來，暫時是沒辦法去長崎了。隻能向南。
轉彎。大回旋。
甩開日寇戰鬥機，一路向南。
佟彥博看著羅盤數據，明白是有日寇戰鬥機攔截了。
但是沒關係。專員大人親自帶隊。肯定沒有問題的。
一路向南。
日寇戰鬥機起飛的更多。
甚至，連半島機場都有日寇戰鬥機起飛了。
這是……
判斷威脅是來自北麵？
所以，懷疑是北極熊做的？真是合情合理啊！
諾門罕正在打仗，北極熊派出遠程轟炸機來偷襲你本土，也是很正常的操作吧。
很好。
這個誤會非常好。
本來還想要發明碼電報的。立刻打消念頭。
必須低調。
嚴格保密。
“所有人注意！這次行動高度保密，回去以後不許向任何人提及！”
“是！”
眾人急忙回答。
沒有絲毫意外。
如此遠距離的轟炸，當然要保密啊！
否則，下次再來，可能日寇就有準備了。可能半路就被攔截了。
咦？
怎麼就想到下次了？
哦，因為專員大人。
以專員大人的個性，當然不可能來一次啊！
“傳單就彆扔了。”
“是。”
扔傳單就暴露身份了。
暫時來說，還是不要暴露的好。讓日寇繼續誤會。
最好是天下大亂。繼續火拚。
向南……
日寇戰鬥機都在向北。
咦？
好像還有機會？
好像可以跟在日寇戰鬥機後麵。
等日寇戰鬥機都去了北麵，自己再去長崎。將炮彈扔下去。
轉彎……
大回旋……
向北……
佟彥博：？？？
怎麼又向北了？
這是在附近兜圈？消耗時間？
沉默。
不問。
一切都有專員大人做主。
事實上，距離最近的日寇戰鬥機，隻有五十公裡。
日寇戰鬥機在前麵飛，張庸在後麵跟。
終於，距離長崎越來越近。
大搖大擺的靠近。
有空指部地圖就是好啊！有上帝視角。
日寇戰鬥機的一舉一動，自己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。可以輕鬆應對。
降低高度。
1200米……
500米……
300米……
佟彥博：？？？
內心悄悄緊張。
實在是這個高度太低了。
如果日寇有高射炮的話，會非常危險。
“沒事。”
張庸開口說道。
長崎真是一個好地方。
沒有任何防備。
連一門高射炮都沒有。
真的。
就算壓到100米高度都沒有問題。
可惜不敢。
300米是極限。擔心會撞山。
長崎周圍，還是有一些小山包的。海拔幾百米的樣子。
“準備投彈。”
張庸發出信號。
機艙裡麵的所有人開始準備。
佟彥博也到機艙去幫忙，將投彈口打開。拿著炮彈。
“隨便扔吧！”
張庸的命令十分自由。
沒有什麼明確目標。朝地麵扔就行。
下麵都是建築物。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。第一次來，不熟。
但是感覺地麵上的日寇好像很熱情。
很多日寇朝飛機揮手。
估計是當成它們自己的飛機了。
但是，我和你們真的不熟……
不過……
很快就熟了。
以後送來6000度溫暖……
“投彈！”
“是！”
“噗！”
“噗！”
拿著炮彈撞擊機艙底板，解除保險，然後從投彈口扔下去。
炮彈從高空落下，自由落體。彈頭會自動朝下。幾乎垂直。然後撞擊地麵。爆炸。
沒有什麼火光。
也沒什麼聲音。
畢竟是最小口徑的60毫米炮彈。
這個東西，認真說起來，殺傷半徑隻有十米。威力很小的。
相對於動輒幾百公斤的航彈來說，完全是可以忽略的存在。
有啥效果？
說不上來。
可能會炸死炸傷幾個日寇吧？
或許是幾十個？
大概就是這樣。
“噗！”
“噗！”
隻有沉悶的撞擊聲。
埋頭將炮彈扔下去。
“看到爆炸了！”
“看到爆炸了！”
“有地麵房屋被炸塌了！”
“繼續！”
機槍手負責報告戰果。
他今天完全就是來打醬油的。根本不需要戰鬥。
但是機槍手的位置，視野非常好，還可以看到飛機的後麵。正好觀察空襲效果。
他的報告讓機艙裡麵的四個人愈發有勁。
不斷的撞擊……
不斷的扔下去……
“炸到了！”
“起火了！”
“看到火光了！”
“炸到了！”
機槍手的聲音繼續傳來。
張庸沒有回頭看。他的位置看不到。側頭也不行。
係統也沒有報告。因為沒有重武器目標。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損失。不值得記錄。
“哇！大爆炸！”
“你們看，激烈的大爆炸！”
“難道我們是炸到了日寇的軍火庫？還是炸藥車間？”
機槍手忽然發出驚呼。
張庸無動於衷。
好像是日寇的炸藥車間。
雷達地圖有顯示。裡麵有很多炸藥。
高空落下的迫擊炮炮彈，引爆了裡麵的炸藥，然後就震撼了。
但是……
不在意。
都是小打小鬨。
對日寇無法構成重要影響。
最多勉強算是意外。
說戰略轟炸什麼的，為時尚早。
大機群的B-29轟炸機編隊，長年累月的轟炸，那才叫戰略轟炸。
現在？
就是一次小小的突襲。投機取巧而已。
對於自己的定位，張庸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絕對不會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。
隻想早點回家。
其實有點累了。
飛了好幾個小時了。航程好單調，好無聊。
而且，還尿急……
對，尿急。感覺膀胱要撐爆了。
然而，飛機上麵，並沒有專用的尿袋。沒有準備。
這才想起，臨出發的時候，自己總是感覺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備好。原來是尿袋。
第一次如此遠距離轟炸，沒想到人有三急。
之前的轟炸，根本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……
怎麼辦。
隨便吧。
直接尿下麵。
不是有投彈口嗎？
真真正正的頂風尿三丈啊！
還好，高度很低，又是夏天，空氣是溫暖的。
如果是在4000高空，才掏出來，估計就被凍的硬邦邦的，一捏就碎了……
“佟彥博！”
“到！”
“你來駕機！我要尿尿！”
“啊？”
佟彥博愕然。
這……
專員大人那啥……
能委婉一點嗎？
“可是，專員，沒有準備尿袋啊……”
“我從投彈口尿下去。”
“啊……”
眾人都是集體無語。
好像……
也不是不行……
雖然比較粗魯。但是能解決事情啊！
說話間，炮彈正好也扔完了。於是讓開投彈口。
張庸來到投彈口。一番操作猛如虎。真的尿下去了。感覺跟火車上的廁所差不多。
就是風大。需要順風。千萬不能逆風。否則……
嗯，這一條，需要寫入航空日誌。千萬彆犯錯。
搞定。
舒坦。
其他人：……
糟糕。好像他們也要。
畢竟是飛了好幾個小時。都有濃濃的尿意。
“注意彆掉下去！”
“航速保持240！”
張庸發出指令。
然後回去駕駛艙。自己親自駕機。
降低速度。
保證各位尿的滿意。
結果……
輪番上陣，挨個釋放。
一個個全部放完水以後，終於是感覺舒坦多了。
這才合上投彈口。安心返航。
一路向西。
無驚無險。
空指部地圖顯示，日寇戰鬥機又掉頭朝長崎來了。
嗬嗬，一幫跟屁蟲。馬後炮。
哥先走了。
以後再慢慢的跟你玩。
加速。
拉升高度。
返航。
有人開始尋找饅頭。餓了。
於是分吃饅頭。
張庸自己也拿了一個饅頭。一邊吃，一邊駕機。
忽然轉向。航向正南。
有日寇的偵察機從西飛來。距離越來越近。
先避開。
完美錯過。然後繼續返航。
終於……
看到了陸地。
這是回到淞滬上空了。
雷達地圖顯示地麵好熱鬨。很多紅點。很多重武器。
可惜沒有炸彈了。想轟炸都不行。
繼續飛。
飛過杭州……
飛過南昌……
居然還有10%左右的燃油。
看來，下次還可以跑的更遠一點？比如說廣島？
天照大神給長崎恩賜甘露了。廣島也必須有啊！
都是大自然的饋贈……
怎麼能厚此薄彼呢？
是吧？
繼續飛。一直回到長沙機場上空。
“到家了。”
張庸通報情況。
所有人頓時歡呼起來。
好厲害……
安全返航！
“注意保密！”
“嚴禁提及此次行動！”
“尤其是對於蘇聯人！”
張庸再次提醒。
所有人都表示明白。絕口不提。
緩緩降落。
平穩落地。
這時候，是下午一點多。
從黑夜起飛到降落，足足用了九個多小時。
很累……
又想上廁所了。
果然，這種遠距離轟炸真的很累。
走出機艙。
閔部長已經親自來迎接了。
“專員。”
“你沒有放假嗎？”
“我先安排其他人放假了。”
“好。”
張庸點點頭。
踏上地麵的時候，腳步有點飄。
真的。幾乎把持不住。其他人也差不多這樣的情況。
都是在飛機上麵坐的太久了。氣血不暢通。高空的寒冷也有一定的影響。
“黃誌成！”
“到！”
“你終於來了！”
“是。”
黃誌成上來。
他是張庸的禦用維修主管。
專門負責遠程轟炸機的維修。包括馬丁139WC。
“交給你了。”
“這是說明書。技術手冊。維修手冊。”
“都已經翻譯成中文。”
張庸拿出一個很大的紙箱。沉甸甸的。
裡麵裝的，就是P108的各種技術文件。還有維修保養程序。
係統非常貼心。還特彆翻譯成了中文。
擔心看不懂意大利語。
畢竟，懂英語的人比較多，懂意大利語的就少了。
楊麗初懂技術，也懂意大利語。但是隻有她一個，根本忙不過來。何況她現在也懷孕了。
“給我？”
“當然。”
張庸將紙箱塞給對方。
不給你給誰？
機場裡麵就一個懂技術的紅黨。
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，當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。
“好吧！”
黃誌成隻好接過來。
壓力山大。重任在肩。他也沒辦法啊！
“對了！”
張庸忽然回頭。
拿出一大袋的法郎，還有法幣。
“維修隊伍要擴大。”
“你負責招人！”
張庸一邊說，一邊將錢袋子扔給對方。
趕緊培養你們紅黨的技術維修隊伍啊！以後有用的。新中國就靠你們了。
“是！”
黃誌成答應著。
沒辦法拒絕的。
無論多麼艱難，都隻有硬著頭皮上。
實在不行的話，隻能是和上級領導聯係，請求上級領導幫忙了。
“專員！”
“專員！”
眾人紛紛問好。
張庸點點頭。趕去餐廳。
累了，餓了，困了。需要吃飯。
我要吃烤全羊……
正好有人買單……
進入餐廳。
在餐廳的角落裡，坐著兩個女人。
一個是凱瑟琳。另外一個不認識。長的有點像是年輕的蘇菲瑪素。
總之，一句話，就是很漂亮那種。尤其是藍寶石的眼睛。很迷人。
無視。
女人，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！
徑直走過去。
在凱瑟琳麵前坐下來。
“專員大人，您終於來了。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“我很忙的。”
“那你現在能不能給我十分鐘呢？”
凱瑟琳含笑遞上來兩捆厚厚的美元。都是比較罕見的20元麵值。
厚厚的一捆，估計有250張。也就是五千美元。
兩捆碼疊在一起，就是一萬美元。
“我說過……”
“那現在呢？”
凱瑟琳又拿出一捆美元。又是五千。
張庸：……
休想用你們的臭錢來收買我！
太少了！
我不是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兩萬美元就折腰的！
得加錢！
“我……”
“現在呢？”
凱瑟琳直接拿出一大堆的美元。
總共十捆。
五萬美元。
美目流轉，秋波蕩漾。
“現在呢？”
“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？”
張庸笑容可掬。
主打一個服務態度滿分。
然後迅速的將美元全部納入隨身空間。
這叫落袋為安。
落入自己口袋的，才是自己的。
“我們換個地方談。”
“好！”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