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逐漸降臨。
戰場依然熱鬨。
張庸舉著望遠鏡，看到前麵的三個攔路虎。
馬嶺。
石屋。
界首。
其實沒什麼險要地形。
就是公路兩側的山嶺。
相對高度在三百米到五百米之間。沒有高峰。
這樣的地形，放在湘贛地區，就是平平無奇。
萬家嶺的山峰比這裡高得多。
不過，此時此刻，日寇將其利用起來，修築了大量防禦工事，試圖負隅頑抗。
要說日寇戰鬥力強，其他世界列強估計是不認可的。
但是要說日寇的野戰工事做得好，張庸舉雙手讚成。
開戰才一天，日寇就已經利用地形，挖掘了大量的壕溝、掩體、坑道、貓耳洞。
甚至還用石頭、樹木修築了碉堡。還有暗堡。有隱藏火力點。
同時，在陣地前麵，還埋設了地雷。
射界也全部清理完畢。
在周圍的山嶺上，還安排了側翼火力。
各個火力點都不是單獨的。而是可以相互支援的。宛若蜂巢。
“啪勾！”
“啪勾！”
零零星星的槍響。
都是日寇在故意乾擾國軍。
開槍的不可怕。
那些隱藏在暗處，不開槍的日寇才是致命的。
它們就好像是隱藏在綿密蜘蛛網裡麵的毒針。隨時都會紮的你頭破血流。
第一天的進攻不順利，就是如此。
到處都是敵人。
很難無法分辨哪裡才是敵人主力。
無論朝哪個方向進攻，都會遭受到來自三個方向的火力。
甚至有日寇靜悄悄的埋伏著，等國軍過去了，突然從背後發起攻擊。防不勝防。損失很大。
直到張庸親自下場……
雷達地圖一掃，所有魑魅魍魎全部現行。
按圖索驥。
按方抓藥。
哪裡有紅點就往哪裡打。
當然不是人過去。太累了。是炮彈飛過去。炸它丫的。
“邱清泉！”
“到！”
“留一個山炮營跟著我，其他人都找地方宿營吧！”
“是。”
“放心睡覺。我給你們警戒。”
“是。”
邱清泉鬆了一口氣。
他們連續戰鬥兩天，的確是累壞了。
山地作戰，又要打，又要爬山，體力消耗非常大，疲憊不堪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命令新19師調一個步兵團上來。”
“是。”
“要求爬山能力強的。最好是桂省本地人。”
“是。”
參謀答應著去傳令。
張庸已經有清楚的認識。戰鬥不難。爬山難。
進入戰場，首先就要消耗掉一大半的體力，來克服崎嶇的山路。然後才是戰鬥。
除了桂省自己的八桂子弟，第五軍作為外來者，明顯水土不服。
在桂省地麵上戰鬥，還是要用八桂子弟。
能不能打，以後再說。
現在，先將山路征服。
“炮兵營！”
“到！”
“方向245，距離2500！”
“是。”
“三十發急促射！”
“是！”
所有意大利炮立刻準備。
同時，所有81毫米迫擊炮也加入戰場。
因為射程2500米，迫擊炮也能打到。當然不能空閒了。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很快，2500米的界首日寇陣地，就被炮火覆蓋。
準確來說，是日寇的山炮陣地。遭受到猛烈轟擊。十二門山炮，很快就被打的隻剩下七門。
“八嘎！”
“怎麼回事？”
“哪裡打炮？”
三木吉之助又驚又怒。
夜幕降臨，日軍也不敢懈怠。嚴陣以待。
雖然遭受重創。但是，21旅團目前還有三千人左右。還是有戰鬥力的。
而且，日軍其他部隊正在火速趕來增援。很快就到。
從南寧城郊到昆侖關，才五十公裡。最多十二小時。
換言之，就是明天天亮以後，援兵就能到達。
同時，還會有飛機前來助陣。
所以，壓力不大。
結果沒想到，國軍的炮火，居然衝著自己的山炮陣地來了。
那是21旅團最後的山炮大隊。其他的都被打沒了。三木吉之助還指望它們能發揮大作用呢。
結果……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附近的山炮陣地爆發出團團火光。
火光中，大量的日寇到處亂竄。有人試圖搶救火炮。有人試圖搶救炮彈。
“轟隆隆……”
驀然間，猛烈的爆炸聲傳來。
這是有炮彈殉爆了。附近的日寇都被無情的粉碎。蕩然無存。
張庸放下望遠鏡。遺憾的搖搖頭。
意大利炮、迫擊炮，都不如火箭炮。火力密度不夠。
打打小日寇沒什麼問題。但是想要和大國相比，差得遠。根本不是一個層級。
蘇聯紅軍的變態炮火就不說了。
德國、美麗國的陸軍炮火也很猛。兩國都將105毫米榴彈炮配備到團級。
五門……
三門……
效率有點低啊！摧毀速度那麼慢。
不行。
太不給力了。
還是準備上大家夥吧！
接下來要進行攻堅戰，需要粉紅色的小錘錘……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命令重炮旅，將那三門法國155毫米榴彈炮順著公路拉上來。”
“是！”
“命令新18師，解除戰鬥任務，連夜修複馬嶺以北的公路。幫助榴彈炮通過。”
“是！”
參謀立刻去傳令。
張庸看看手表。
還行。
時間足夠。
天亮前肯定可以拿下界首的。
自己親自下場，鼓搗一天一夜，才乾掉日寇一個旅團。
說真的，戰績有點糟糕。
唉……
希望日寇援兵早點來。不然，英雄無用武之地啊！
“啊……”
打哈欠。有點困了。
但是很快抖擻精神。
對著雷達地圖琢磨，如何請君入甕，如何甕中捉鱉……
結果，最後得出結論——
還是算了。動腦不是自己的強項。埋頭猛衝猛打就是了。
隻要日寇進入火力投放範圍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炸死它！
昆侖關，其實是一大片山區的統稱。
之所以位置重要，是因為中間有一條公路，通向柳州、桂林。
在鐵路還是非常稀少的年代，這條公路，就是西南方向運輸的大動脈。
大量物資從南寧經過這條公路運輸到柳州、桂林。然後在桂林上火車。
日寇如果占領昆侖關，就會威脅柳州、桂林。
在昆侖關的北麵，來賓、合山之間，也有一段封閉鐵路。是非常重要的礦產區。
應該，可能，也許，大概……日寇會拚命爭奪吧！
如果是國軍控製了昆侖關，那就等於是直接威脅南寧，有收複南寧的可能。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終於，日寇最後一門山炮被摧毀。
很好，最大的威脅解除。
暫時半徑8000米範圍內，沒有日寇野戰炮了。
國軍進攻，就不用遭受日寇炮火的攔截。相反的，日寇才是被炮火欺壓的一方。
日寇另外一個旅團，還在八塘，還沒動靜。
咦？
等等……
有動靜了。
雷達地圖邊緣，有紅點出現。
就是從八塘方向來的。也就是公路的南部。靠近南寧那邊。
紅點越來越多……
一個中隊……
一個大隊……
毫無疑問，絕對是來增援界首的。
好。
來就好。
否則，吃不飽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命令新19師，將高炮團也拉上來吧！”
“是！”
參謀去傳令。
張庸抬頭看了看天空。
明天白天，日寇飛機肯定會出動的。
那個新18師、新19師，都是魚腩部隊，都是新兵蛋子。
指望他們進行地麵戰鬥，那是不可能了。
估計還沒有和日寇麵對麵，就已經垮了。
也就是修修路，搬運搬運物資，乾點輔助工作。比如說操控高射炮打飛機。
後者幾乎靠運氣。新兵和老兵沒區彆。
“炮兵！”
“到！”
“方向245，距離2350米！”
“是！”
隨著張庸的命令，炮兵迅速調整參數。
很快，大量的炮彈，就朝著目標落下。
炮兵觀察員其實沒發現什麼。那個地方好像沒有動靜？
黑漆漆的……
直到炮彈爆炸，火光爆發……
“有天線！”
“我看到天線了！”
“日寇指揮部！”
炮兵觀察員高叫起來。
深感佩服。
專員大人就是厲害啊！
在黑暗中都能夠發現日寇的指揮部所在。
“好多天線！”
“日寇旅團部！”
炮兵觀察員跟著高叫。
天線那麼多，說明電台很多。
又是在界首位置，肯定是日寇旅團部無疑。
日落旅團部完蛋了……
那麼多的炮彈落下，神仙都擋不住。
確實……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隨著炮彈在身邊爆炸，三木吉之助就知道情況糟糕了。
國軍不但是將最後的山炮陣地摧毀，還發現了他的旅團部。真該死。那麼快就被炮火覆蓋了。
一旦旅團部被打掉……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持續不斷地爆炸聲傳來。
各種大大小小的炮彈，好像雨點一樣落下。
六門意大利炮的發射速度一般般。但是五十多門81毫米迫擊炮還是很猛的。
火箭彈射擊仰角不夠？彈道太平直？炸不到日寇？
沒事，還有81毫米迫擊炮……
【武器列表更新】
忽然，係統有提示。
張庸隨便查看一下。
發現多了一個大家夥——120毫米迫擊炮。
暗暗汗顏。
係統給的武器，多少有點高估了國軍的運輸能力。
這種120毫米迫擊炮，搭配美蘇英德法軍隊都沒問題。但是，對於國軍來說，真是有點用不起。
太沉重了。
人力是無法搬運的。必須車載。
國軍連榴彈炮都沒有足夠的汽車。何況是迫擊炮？注定了沒用。
當然，這是碎碎念。或許以後用得上呢！
等美援到來，會有大量的威利斯吉普車。隨便改裝一下，就能拉著120迫到處跑。
“哐哐哐……”
“哐哐哐……”
更多的炮彈出膛。向著目標落下。
日寇旅團部周圍，半徑三四百米範圍，都被劇烈轟炸籠罩。
“八嘎……”
三木吉之助悻悻怒罵。
結果，話音未落，就被落在附近的炮彈炸碎了。
他身邊的其他日寇也是死的死。傷的傷。
日寇報務員什麼的，也是被炸的屍橫遍野，一地狼藉。
最後一個日寇報務員發現情況不對，撐著最後一口氣，發出訣彆電——
“旅團部被炸，三木聯隊長玉碎。”
炮彈似乎很聽話。
等他將電報順利發出去，才落在他身邊。
“轟……”
日寇報務員，還有電台，一起粉碎。
雷達地圖顯示，界首周圍，再也沒有電台標誌。但是還有一些紅點。
於是……
繼續炸！
炸到紅點沒有為止。
“來人！”
“到！”
“命令榮譽一師、200師退出戰鬥，後撤五公裡，休整。”
“是！”
參謀去傳令。
很快又回來。
“報告專員，200師戴師長回電，說他們不用休整，還能再戰。”
“回電。執行命令。後麵還有戰鬥。”
“是。”
參謀轉身去傳令。
200師和榮譽一師才逐漸撤出戰鬥。
張庸默默查看雷達地圖。
日寇的山炮已經全部打掉。步兵炮也被打掉。
所有的90毫米迫擊炮，也被打掉。
這都是日寇的致命武器，張庸當然是要首先收拾。
仗著有雷達地圖，先發現，先摧毀。
根本不給日寇還手。
現在日寇能夠依靠的，隻有擲彈筒和重機槍。
哪怕是藏得再好，也被動挨打。
命令意大利調整角度和射程，準備封鎖前來增援的日寇。
日寇是順著南麵公路增援上來的。足足一個大隊。隊形很密集。正好殺一波。
雷達地圖還顯示，周圍的日寇正在發起反擊。
都是日寇步兵。都是小規模的滲透。都是以小隊為單位。五十個人左右。
但是沒事。都是明牌。
在雷達地圖的麵前，日寇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。
遠距離用迫擊炮收拾。近距離用衝鋒槍收拾。保證讓每一頭日寇都圓滿飛升。
“嘭！”
“嘭！”
意大利炮開始轟擊遠距離目標。
目標在六公裡外。
黑夜中，看不到炮彈的落點。隻能看到視線儘頭模糊的火光。
因為炮彈是在山穀裡麵爆炸的。火光被山嶺擋住了。所以，一般人無法準確的判斷落點。
但是，張庸不是一般人。
雷達地圖顯示，紅點有消失。說明是打中了。
於是……
“繼續打！”
“三十發急促射！”
“前後依次調整四百米。左右擺動調整一百米。”
張庸的命令，其實很不專業。
因為他沒學過專業的炮兵知識。隻懂報告目標位置。
前後調整，是日寇行軍隊伍很長，兩列縱隊，超過了一千米。炮彈要前後調整。
反正肉眼也看不到。隻能依靠雷達圖判斷。
紅點確實在減少。
原本密集的紅點，開始變得稀疏。
估計日寇怎麼都沒想到，自己會在行軍途中就被炮火突襲。
炮彈來的很快，很猛，根本無法躲避。
狹窄的山間公路，沒法躲。躲哪炸哪。
炮彈炸到兩邊的山嶺。被炸碎的石頭、樹木紛紛滾落下來，也是要命的。
“快！”
“跑步！”
“加速通過！”
日寇大隊長厲聲吆喝。
殘存的日寇急忙爬起來，撒開腿就跑。
黑暗中，日寇跌跌撞撞，踉踉蹌蹌的，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。
張庸：……
嗬嗬。速度不錯啊！
算了。沒事了。等你們過來吧。
到界首一起收掉。
回頭。
指揮迫擊炮消滅附近的日寇步兵。
將迫擊炮分成多個小組。分彆給予不同的參數。然後射擊。
於是……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滲透中的日寇，紛紛被突然落下的炮彈攔截。
很多日寇到死都沒想明白，自己那麼秘密的滲透過來，怎麼就會被炮彈盯上呢？
原本秘密的行動，被炮彈問候過後，基本傷亡過半。
附近的國軍步兵則是嚴陣以待。
炮彈落下的位置，就是有日寇出現的地方。
在爆炸的火光中，可是清楚看到日寇身影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噠噠噠……”
各種步槍、輕機槍招呼過去。
淩厲的子彈將殘存的日寇又消滅一部分。甚至是團滅。
“照明彈！”
“嗤……”
還有國軍發射照明彈。
殘存的日寇被照亮。成了國軍狙擊手的目標。
第五軍裡麵有很多老兵。
尤其是榮譽一師，很多都是受傷歸來的。
他們的戰場經驗還是很豐富的，槍法也準。很多都是神槍手。
“啪！”
“啪！”
一槍一個。
一槍一個。
難得有表現自己的機會。
否則，全場都是炮兵唱主角啊！都是炸炸炸！
炸完都沒有步兵什麼事了。
這不……
炮兵的大寶貝了。
這些大寶貝投入戰場，步兵真沒什麼事了。
“突突突……”
“突突突……”
拖拉機的轟鳴聲傳來。
是那些法製155毫米榴彈炮到來了。
沒錯。
確實是大寶貝。
最適合給日寇碉堡送溫暖了。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