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戰場難得的安靜。
遭受襲擊的日寇飛機，在鷹潭以北空域盤旋。
估計是要商量一下，怎麼繼續發起進攻。同時又能夠避開華夏飛機的襲擊。
沒有戰鬥發生。
“張國威，航向調整154。你偏航了。”
“收到。”
“孟宇梵，加速。保持航速280。”
“收到。”
張庸對五架霍克-3型飛機進行調整。
本來南昌機場隻有五架霍克-3型性能良好。後來又拚湊出一架。
大敵當前，哪怕是有一些隱患，也顧不得了。
反正戰場就在南昌機場附近。
即使發生故障，也可以近距離的返航。
實在不行，就跳傘。附近都是自己人。
張庸自己駕駛一架。另外五架組成了臨時編隊。由陸劍鋒帶領。
現在的情況是，五架戰鬥機的實力並不強。
雙方駕駛員技術差太遠。
哪怕是發起突然襲擊，也有一點難度。
主要是日寇的九六式艦載機速度很快，可以反過來咬尾。
換言之，就是想要一擊不中，立刻遠遁，都是有難度的。
一旦被日寇飛機咬尾，以陸劍鋒他們幾個的技術水平，估計一個都跑不掉。
發愁……
五個C級對彆人一堆S級，怎麼打都是死……
幸好，日寇戰機暫時還沒迫近。還有一點時間騰挪。可以安排儘可能多的戰術。
苦惱間，BA-65戰鬥機相繼起飛。
在補充了油料、彈藥以後，這是第二次起飛作戰了。
飛行員倒是沒有換。還是原來的人。
帶隊的是周成。
“航向155，高度2400，航速保持320！”
張庸發出指令。
讓這些BA-65全部在低空埋伏。
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麼使用它們。
日寇戰機目前是大編隊，十多架全部聚攏在一起，沒什麼機會。
但是張庸不著急。
他有的是耐心。可以和日寇慢慢耗。
須知道，這裡是天上。
飛機無時無刻不在消耗油料。而油料是有限的。
從鬆山機場起飛，到來南昌機場附近，日寇戰機的滯空時間，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。
所以……
閉目養神。
耐心的等。
日寇隻有兩個選擇。
第一，儘快發起攻擊。
第二，返航。
無論是哪一個，剩下的時間都不多了。
注意東麵。
日寇戰機編隊已經到達衢州上空。
有些奇怪。
怎麼跑衢州去了？
為什麼不走直線？
走衢州、上饒、鷹潭？然後和其他戰機彙合？
好像沒有這樣的必要……
直接分兩路攻擊不好嗎？
日寇到底有什麼陰謀，張庸是完全沒看出來。
所有需要動腦的事情，都不擅長。
既然不擅長，那就靜觀其變。讓敵人采取主動好了。
五分鐘……
十分鐘……
“周成，向左盤旋。等待指令。”
“陸劍鋒，向右盤旋。等待指令。”
張庸命令所有戰機耐心等待。
其實，耐心等待對國軍是有利的。可以積蓄力量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，機場地麵，準備好的戰機會越來越多。它們隨時都可以起飛增援的。
特彆是那些伊-15戰鬥機。蘇聯飛行員的技術，明顯比國軍要好。
隻要它們全部升空，就是很強大的作戰力量。
終於，日寇戰機開始動作了。
它們再次分為兩個編隊，向南昌機場迫近。
研判片刻，張庸發出指令。
“周成，你們編隊調整航向331，高度調整4500，航速440！”
“收到。”
所有BA-65戰鬥機立刻動作。
前麵兩個，難度不大。但是最後一個航速，要求就比較高了。
必須全速。
馬力全開。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所有發動機爆燃。
強悍的1000匹馬力，將戰機迅速推向高空。
“陸劍鋒！”
“你們編隊調整航向280，高度保持3300，航速降到250。”
張庸繼續發出指令。
BA-65戰鬥機速度拉到極限，是準備發起襲擊的。
那些霍克-3型則是準備撿漏。它們不是戰鬥主力。
如果後麵還有激烈的廝殺，蘇聯人的伊-15才是主力。它們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。
其實，因為之前升空作戰的時間比較短，所以，大部分戰機的油料並沒有消耗多少。需要補充的不多。
機槍子彈也是如此。應該沒有戰鬥機會全部打光的。補充一部分即可。
這年頭，各種操作，大部分都是人工。靠人多。
正好，南昌機場有的是人。各種後勤。各種航校。幾千人都有。
那些降落的戰機，進入指定位置以後，立刻有大群人上來補充油料。補充子彈。
人人爭先恐後。
縮短每一分鐘。
因為不需要掛載炸彈，所以，都是輕勞動。速度極快。
還有人給飛行員拿來可樂和巧克力。
前者提振精神。
後者補充體力。
嗯，國府空軍也是有巧克力的。
否則，怎麼能叫貴族兵種呢？甚至飛機座艙裡麵都準備有。
升空作戰的時候，巧克力都是隨身攜帶的。隻是沒時間吃。
如果是抽煙的話，還能來一支萬寶路。
萬寶路香煙也是國府空軍的專供。有說是英國貨。也有說是美國貨。
絕大部分國府空軍的飛行員都是富二代，家境都是很殷實的。
很多人根本不需要空軍的薪水，家裡就有大把補貼。
孟宇梵就是典型的例子。家裡給的零花錢多的要命。
報名參加空軍，真的就是一腔熱血。
當然，國府空軍飛行員的薪水也不低。每個月底薪就有50大洋。其他津貼更多。
張庸自己也有一份空軍的薪水。但是具體多少，他不知道。都是楊麗初幫領的。
據說對照的是空籌部副部長的薪水。每個月300法幣肯定是有的。
左右尋找。
還真的找到準備好的巧克力。
上麵全部都是英文。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。應該是高檔貨。
隨手拿出一塊。撕開外麵的錫紙。塞入嘴裡。感覺有點苦。
哦，都是蘊含高能量的。口感一般。
沒有德芙絲滑……
“周成編隊注意！”
“敵機距離你們大約五千米。”
“調整航向311，保持高度4500，航速調整370！”
將心思收回。準備戰鬥。
逐漸的輕車熟路。倒是沒什麼難度。
4000米……
2000米……
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。
作戰空域，到處漂浮著雜亂的白雲。
周成睜大眼睛，東張西望。結果什麼都沒發現。被雲層遮擋了。
“準備俯衝。”
耳機裡麵傳來張庸的指令。
周成立刻向前推操縱杆。從一片白雲裡麵穿過去。
眼前一亮。
終於看到目標了。
敵機！
就在前麵下方！
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紅太陽標誌！
日寇飛機上麵塗漆的紅色實心圓形，其實在空中非常容易辨認。
開火的時候，瞄準這個紅色實心圓形就行。
一般都會有點誤差。往往會打中其他部位。
“加速！”
“將速度拉升到極限！”
“俯衝！”
“掃射！”
張庸發出最後的指令。
動手吧！
不要猶豫！
利用速度優勢撲上去！
然後就是一頓猛烈的彈雨。能打中幾架就是幾架！
“轟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所有BA-65戰鬥機再次爆燃。
螺旋槳的轉速爬升到極限，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飛出去。
450……
500……
空指部地圖顯示，速度極其狂爆。
正常平飛，最大速度隻有450左右。但是加上俯衝，就能達到500以上。
1000米……
500米……
雙方的距離，迅速縮短。
這時候，日寇飛機終於發現了後麵的襲擊者。
“八嘎！”
“又來！”
部分日寇飛行員又急又怒，同時深深的恐懼。
該死的！
怎麼又被襲擊了？
對方到底是什麼怪物？是怎麼做到的？
為什麼總是能夠在最詭異的角度出現？
後麵……
上方……
絕對是最致命的攻擊啊！
哪怕是自己立刻俯衝，對方也會瘋狂的撲上來的。
無論自己如何掙紮，都不可能迅速擺脫。對方依然會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尾巴。然後開火。
果然……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一串串的子彈掠過天空。
張庸肉眼看到，有兩架日機冒出了黑煙。
哦，打中了……
開局不錯。命中兩架。
隨後又發現第三架起火燃燒……
哦，第三架……
第四架……
咦？
攻擊效果很不錯啊！
居然一上來就打中四架！火力相當不錯啊！
畢竟是八架BA-65一起開火。又占據了絕對角度。日寇戰機隻有挨打的份。
有日寇戰機下意識的俯衝躲避。但是沒用。
因為BA-65也在俯衝。而且，速度更快。子彈瘋狂掠過天空。
隱約間，肉眼都能看到子彈的痕跡。
所有的國軍飛行員都知道，他們升空以後，隻有一波次的攻擊。打完就要立刻返航的。
返航以後，會補充彈藥。所以，此時此刻，完全不要吝嗇。
隻要是大概瞄準日寇戰機，就拚命的開火。
總之，將子彈全部打光就是了。
“嗤嗤嗤……”
“嗤嗤嗤……”
子彈繼續追著殘存的日寇飛機。
不過，這時候，戰鬥已經接近尾聲。過程就是那麼一兩分鐘。
第五架日寇戰機冒出黑煙，直直的墜落。
張庸收回目光。
忽然……
下意識扭頭。
看到那架日寇戰機居然在投彈。
已經失控的日寇飛行員，居然在臨死前，將掛載的航彈扔下去。
草！
這些喪心病狂的畜生！
下麵根本就沒有軍事目標啊！都是平民老百姓！
你居然投彈！
啊啊啊……
果然，日寇都不是人！
一個都不能饒恕！必須全部送去地獄！
明火忽然冒出，跟著蔓延，日寇戰機還沒完全墜落，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球。
火球隨後爆炸。化作無數的殘骸。好像瀑布一般灑落。
整架日寇戰機，徹底的化為烏有。、
該！
報應！
【擊毀：5】
係統總結戰果。
不錯。
非常不錯。
張庸非常滿意。
一個波次的襲擊，就擊落敵機五架！
任務完成。
趕緊跑路。
“周成編隊！立刻拉升！保持高度4000，航向350，速度350！”
當即發出指令。
結束戰鬥。準備返航。
降落以後，補充油料。補充彈藥。
尤其是後者。
估計有人將子彈全部打光了。
隻要一直扣著扳機不放，最多兩分鐘，子彈就會打光。
“收到！”
周成等人立刻爬升。
航向就是南昌機場。他們要返航了。
果然，隻有一波次的攻擊。打完就走。絕對不和敵機戀戰。
這樣的戰術，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。甚至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戰術。
還是專員大人厲害。發明了這樣的戰術。
效果極好。
非常突然的攻擊。取得最大戰果。
然後立刻脫離。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。每次戰鬥，都是零傷亡結束。
毫無疑問，這對於飛行員來說，簡直是太愉悅。
每次升空以後，能安全的活著回來，就是最大的奢望。
但是現在，這一切，都變成了現實。
前提是，必須有專員大人現場指揮。
“陸劍鋒編隊！”
“收到！”
“你們航向調整170，高度4100，航速330！”
“收到！”
那些霍克-3型戰機跟著動作起來。
其實，張庸暫時還沒找到太好的機會。但是想要嘗試一下側麵攻擊。
預判其他的日寇戰機，可能要返航。
它們的損失已經很大。繼續進攻，已經沒什麼意義。
除非是想要全軍覆沒。
果然，三分鐘以後，剩下的日寇戰機都開始右轉，向著上饒方向飛去。
嗬嗬。挺小心的。返航也不走來時的路。
算了，不管了。
來自鬆山機場的日機，已經沒有威脅。
現在，剩下的是來自金陵和杭州兩地的。它們距離南昌機場也是越來越近了。
“陸劍鋒編隊！”
“收到！請指示！”
“殘存的日寇戰機已經返航，你們也準備返航吧！”
“是。”
陸劍鋒等人毫無異議。
令行禁止。
事實證明，隻有聽從專員大人的指令才能打勝仗。
既然專員大人命令返航，那就立刻返航。
隻有孟宇梵有點遺憾。自己好像一次實戰都還沒有參與啊！
該死的日寇！
返航那麼快做什麼？繼續進攻啊！
讓我孟宇梵也有開火的機會！還是我自己親手壓的子彈啊！壓的可累了……
無奈……
隻好等下次了……
張庸自己也駕機回到南昌機場通訊範圍。
“塔台……”
“塔台收到！請指示！”
“擊落敵機五架。我軍無傷亡。敵機墜毀地點應該在餘江縣境內。”
“收到！”
“來自鬆山機場的敵機已經返航……”
張庸忽然收住話頭。
卻是空指部地圖提示，來自杭州方向的敵機，也開始拐彎。
咦？
什麼情況？
它們要去哪裡？
難道也要返航？
不對……
“專員？”
“稍等。來自杭州方向的敵機，似乎也要返航了。”
張庸放開通訊器。
日寇難道是得知了什麼消息？
可能是收到了電報提醒之類？
也好。
都返航吧。我也累了。
關鍵是，我的飛機好像沒多少油料了。
畢竟在天上盤旋了好長時間。
一分鐘……
三分鐘……
確認，來自上海方向的日寇戰機，的確是返航回去了。
兩撥戰機，全部返航。
看來，它們的確是接收到了同樣的指令。
可能是在沒有摸清楚南昌機場的情況之前，繼續貿然攻擊，得不償失。
但是，來自金陵的日寇戰機卻有異常動作。
在快要靠近景德鎮的時候，所有日機，靜悄悄的轉向，向著九江飛去。
沒有返航金陵。而是飛向九江。
咦？
日寇要做什麼？
難道是要去漢口機場？
既然南昌機場沒機會，那我就去漢口機場？
不得不說，這波日寇真是頭鐵。
也好。那就去漢口機場。正好，那邊都是生力軍。
雖然，高遠航是返航了。所有的霍克-3型戰鬥機，也全部向南昌機場轉移。
但是，漢口機場，目前還駐守有蘇聯人的伊-16戰鬥機。應該也是十二架。
伊-15是雙翼機。
伊-16是單翼機。
要說戰鬥力，兩者似乎相差不遠。
反正，和德國人的bf109相比，全部都是渣渣。全部都上不得台麵。
漢口機場的戰力，是不需要擔心的。
它們需要的，是現場的即時的指揮。
怎麼辦？
當然是立刻降落。
然後換一架飛機。
然後迅速升空。
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漢口機場。
然後在漢口機場上空，指揮己方戰機攔截日寇戰機。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。
日寇戰機從景德鎮飛往漢口機場，距離比自己從南昌機場飛往漢口機場，還要稍微遠一點。
對！
就這麼辦。
搶在日寇前麵到達漢口機場。
好忙……
委座都沒自己忙……
“塔台……”
“塔台收到，請講。”
“我現在立刻返航，降落。給我準備一架滿油的飛機。我要去漢口機場。”
“報告專員，有霍克-2型……”
“速度太慢了。”
“還有一架備用的BA-65戰鬥機。但是武器係統損壞了。無法修複。”
“其他功能正常嗎？”
“正常。”
“主要是通訊設備。”
“通訊設備正常。有效通訊距離大約四十公裡。”
“行。給我準備好。”
張庸當機立斷。
四十公裡也行吧。總比沒有好。
武器係統有沒有，都無所謂的。反正，他又不準備參戰。
回到機場上空。
降落。
果然，一架BA-65戰鬥機已經準備好。
楊麗初親自負責的。
張庸朝她打出OK的手勢。表示自己沒事。
換機。
起飛。
直奔漢口機場。
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