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苑……”
“你混蛋!”
墨紫苑掩麵跑走。
李牧沒有追上去,或許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。
黃嫦苦笑一聲,走上前替李牧整了整衣襟,語氣平淡的問道,
“打算何時離開?”
“就今天吧。”李牧道。
黃嫦為李牧整理衣襟的動作微微一頓,低下頭,關切道,
“知道了,我…我們等你,等你……”
“師姐……”
“好了,我明白。”黃嫦倉皇退回,臉上擠出一抹笑容,
“我都明白的。”
“你和寶寶應該還有話要說,我,我去看看紫苑。”
她跌跌撞撞的跑走。
這時,身後傳來君寶寶淒婉的聲音,
“你不會回來了對不對!”
李牧閉了閉眼,再睜眼時,眼裡隻剩冷漠,
“對!”
“夫君!”君寶寶上前,想要抱住李牧。
李牧眉尖一蹙,語氣十分不悅,
“你夠了!”
“你腦子裡除了這些情情愛愛就沒有彆的東西了嗎?”
“你忘了你當初是如何派人殺我的?”
說著,李牧扯開衣襟,露出胸口處的疤痕,
“你現在和我演什麼深情。”
君寶寶瞳孔一縮,眼淚奪眶而出,
“夫君……”
“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“你還我一劍,不,十劍!”君寶寶喚出桃夭,拚命往李牧手裡塞。
“能不能正常一點!”李牧不耐煩的甩開君寶寶。
君寶寶癱倒在地,眼淚模糊了視線。
忽然,她的神情一震,淒厲開口,
“拜堂!”
“隻要你答應再,再與我拜一次堂。”
“我,我便同意簽和離書,再,再不糾纏你。”
李牧怔了怔,片刻後,抬手一揮,抹掉了君寶寶身上的血契,口中罵道,
“神經病!”
隨即上前,一把抱起小狐狸,轉身消失在原地。
“啊------”
君寶寶死死按住胸口,口中發出淒厲的咆哮。
不知是因為與小梨的血契被抹除,還是彆的什麼原因。
此時她的心口就像是被萬箭穿心般,痛的難以自持。
…
…
“怎麼會這樣!不可能的,公子一定是有苦衷的!”
水幕前,秋菊喃喃自語。
隨即目光看向君寶寶的虛影,大聲吼道,
“公子是有苦衷的對不對!你回答我!”
“公子不會,不要我們的……不會的,不會的……”
“三姐,冷靜點,公子沒有不要我們。”
冬梅抱住秋菊,竭力安慰。
秋菊的眼睛死死盯著水幕,似乎在等待著奇跡的發生。
然而,水幕中的畫麵飛快變換。
卻再沒出現過李牧的身影。
君寶寶僅在位五年,便將皇位傳給了她娘家的一名族弟。
從此躲入地宮,潛心修煉。
以龍氣輔佐,短短五十年便連續突破數道大關,一躍邁入半聖之境。
自從李牧離開,君寶寶退位。
皇室與百家的矛盾便愈演愈惡烈。
終於在又一次的政見不合後。
百家宣布,從此再不乾涉朝政。
當然,百家也沒有將所有弟子的路都堵死。
隻是對外宣稱,凡是想要入朝為官的弟子,便默認脫離百家。
然而具體實施,卻還要看一個遠近親疏。
即便是修士,也還是人,人之常情而已。
靈虛子當初答應李牧,人宗會永遠依附皇室。
在最初的短短兩年時間,便與道門成功談合,甚至吸納了道門原先大半弟子。
以至於如今的道門天宗,竟隻剩下部分長老,與一眾將道門當成家的女弟子。
眼下雖沒違約,但對沒了李牧的皇室,也是愛搭不理的態度。
就在眾人以為,事情就會如此發展下去時。
一場浩劫悄然來臨。
…
“寶寶!”
地宮中,黃嫦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,久違的喚出了這個名字。
君寶寶從入定中退出,緩緩睜眼,聲色清冷道,
“嫦…嫦兒姐。”
她許久未曾與人說話,一開口竟還有些不適應。
“許久未見,原來你一直都在皇宮。”
“這一點你們兩個還挺像的。”
“我們?”君寶寶微微蹙眉,眼裡閃過一抹希冀。
黃嫦苦笑,知道君寶寶是會錯了意,搖頭道,
“是紫苑。”
“她在草原下修建了一座與這裡一模一樣的地宮,發誓永遠也不會踏入師弟……”
“嫦兒姐,你可還有彆的事?”君寶寶聽到黃嫦提起了李牧,不悅打斷,
“若是無事,我便要修煉了。”
黃嫦苦澀一笑,看著眼前之人這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,微微歎了口氣道,
“我來尋你,是想告訴你。”
“我們打算去給師弟報仇,不知你……”
“抱歉,我如今隻想修煉,其它任何事都和我……”
君寶寶正說著,隨即猛的抬眼,屬於半聖修士的威壓瞬間充斥整個地宮,
“你說什麼!”
“什麼師弟!”
“哪個師弟!”
黃嫦強頂著威壓,身子半弓,咬牙道,
“李牧,李師弟……”
“他死了!”
“不可能!”君寶寶怒斥一聲。
勁氣直接將黃嫦擊飛,撞擊在遠處的石壁上。
“你騙我!”君寶寶身影一閃,出現在黃嫦身前,單手掐住她白皙修長的脖頸。
桃夭懸浮半空,劍尖直指黃嫦眉心。
“寶寶……”黃嫦手腕一抬,一柄墨色長鐧出現在手中。
見狀,君寶寶瞳孔驟縮,怒聲質問,
“為什麼!”
“止水為什麼會在你手上!”
黃嫦用力的閉上眼睛,眼角隱隱有淚水滑落,
“魔族攻入百納,燒毀聖桑。”
“妖皇當時就在聖桑中養傷。”
“九幽冥火焚燒了十七日,唯一剩下的便隻有這柄長鐧。”
“不,這不可能!”
君寶寶顫巍巍的接過長鐧,口中喃喃道,
“死了……”
“為什麼。”
“你若是死了,那我這些年的苦修又有何意義?”
黃嫦捂著脖子,踉蹌的朝著地宮外走去。
李牧的遺物已經交到了該交的人手上,她便可心無旁騖的去替李牧報仇。
走到宮殿門口時,她又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君寶寶,
“有件事,或許你應該知道。”
君寶寶不為所動,隻是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長鐧。
黃嫦皺了皺眉,自顧自的繼續道,
“師弟當年離開後,去了幽都!”
聞言,君寶寶機械的抬起頭,眼中一片死寂。
“他去幽都做什麼?”
“你應該知道,師弟的幻化之術。”黃嫦道,
“他潛伏於鬼王身邊三年,偷襲之下與鬼王兩敗俱傷,之後才逃回百納養傷。”
“嗬。”君寶寶嗤笑一聲,
“這狗男人,還是這麼狂妄自大。”
“君寶寶!”黃嫦厲嗬一聲,憤怒開口,
“你憑什麼這麼說,你知不知道,師弟這都是為了你!”
“為了我?”君寶寶搖頭,自嘲道,
“彆說什麼為了我,他心裡隻有他自己!”
“君寶寶,你根本就不了解師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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