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馬武德眉頭一蹙,轉頭看去,見來的隻有兩人,隨即又放下心來。
“老夫聽過你,丘禾!”
“見過馬家主。”丘禾衝著馬武德行了一個書生禮。
而他身後,跪坐在訓蒙之上飲茶的老者卻一言不發,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。
馬武德皺了皺眉,並未還禮,目光掃向丘禾身後的老者。
見他身上沒有半分靈氣波動,儼然隻是一個凡人,當即冷哼道,
“小輩,你可知,你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?”
“馬家主莫要誤會,晚輩隻是來看熱鬨的。”
說著,他帶著老者到了李牧幾人身邊。
墨道一夫婦看清老者麵容,神色頓時一震,剛要行禮,便見老者抬眼,擺了擺手道,
“無需多禮,老朽是來找他的。”
“他?”墨道一一愣,回頭看向李牧。
那擠眉弄眼的樣子明顯是在說,‘你特娘的,又給老子闖了什麼禍。’
李牧詫異的看了眼丘禾,強撐著身子衝老者行禮道,
“李牧見過老先生,不知老先生是?”
“李師弟,這是我師……”
丘禾正欲介紹。
隻見老者隨手一揮,丘禾便立刻噤了聲。
老者上下打量了李牧一番,微微頷首,問道,
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”
“這話可是你說的?”
聞言,李牧的眼角一抽。
有種被當眾處刑的感覺。
他用這“橫渠四句”從丘禾那騙來了儒家言法。
這老先生,該不會是來找他算賬的吧。
李牧硬著頭皮,躬身行禮道,
“是,是晚輩說的。”
這件事李牧賴不掉,在這個世界,這句話的確是他說出來的。
見狀,老者眸光微動,身子微微前傾,又問道,
“所以,你便是伯顏說的那位文采曠古爍今的大才!”
李牧尷尬的扣腳趾,餘光瞄了眼一旁被噤了聲的丘禾,謙虛道,
“前輩過譽了,大才二字晚輩當不起。”
聞言,老者的臉上露出些許不悅,沉聲道,
“你都擔不起,豈不是在說老朽是個廢物!”
就在這時,天邊再次傳來一聲高嗬,
“李師弟,為兄來助你了!”
隨即,隻聽一陣馬蹄奔騰,戰鼓轟鳴。
近百披甲軍士騎著戰馬,踏空而來。
“這怎麼可能!”馬武德立刻意識到了不對。
先是儒家,眼下又是兵家和法家。
今日之事恐要生變!
李牧神情一震,趕忙朝著半空中行禮道,
“呂師兄,商師兄!”
商讚大步上前,拍著李牧的肩膀道,
“為兄沒有來晚吧。”
“你也是,這種事為何不通知為兄。”
“要不是看到青青師妹在玉簡中發的影像。”
“為兄還不知道你被人欺負。”
李牧故作為難,微微低頭道,
“這種事,怎敢將兩位師兄拉下水。”
“什麼話!”呂太一點長槍,語氣十分不悅,
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你這是不把我們當兄弟……誒呦,娘?”
這時,呂太身後的美豔婦人,重重的在他腦後扇了一巴掌,瞪著眼訓斥道,
“讓你多讀點書,不會說話就少說!”
娘?李牧一愣,嘴角微微抽搐。
修行界就這點最操蛋。
呂太長得都快入土了,他娘卻是一副少婦模樣。
看起來比自己師娘還嬌豔不少。
“見過前輩。”李牧躬身行禮。
呂母卻是一拳打在李牧的胸口,不悅道,
“叫什麼前輩,叫伯母。”
“我家太兒沒少受你照顧。”
“光長肌肉不長腦子的玩意兒。”
“要沒你和小讚,他早死秘境裡了。”
“你放心,有伯母在,誰也不敢為難你!”
呂母將胸前的盔甲拍的砰砰響,大有一副巾幗不讓須眉豪情。
“伯母謬讚了,我和呂兄互相扶持,說不上誰幫誰。”
李牧謙虛回禮。
聞言,呂母又給了自家兒子一個大逼鬥,昂著腦袋道,
“學到沒有,聽聽人家讀書人說話多好聽。”
“再瞅瞅你和你爹……”
商讚感覺風頭都被搶了,明明是他聯係的各家,結果這會連句話都插不上。
正要開口介紹自己搬來的‘救兵’。
隨即眉峰一蹙,閃身飛向皇宮下方。
法陣前,商友摸著下巴,一陣咋舌,
“妙啊,妙啊。”
“兩位,可知這法陣是何人布置?”
“老夫想與其探討一番。”
二人看著眼前這行為古怪的大胡子,沉吟片刻道,
“不知前輩是何人?”
“老夫乃是……”
“二伯!你在這做什麼。”
這時,商讚出現在其身後,皺著眉道,
“我不是說了,李師弟對我有恩,若非他給的九尾狐精血,舉息鼎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商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法陣,道,
“先去見見你那位師弟。”
“墨道一的徒弟,老夫也想看看。”
君寶寶自然是認識商讚的,得知他是來幫李牧的,趕忙道,
“前輩,這法陣應是出自我夫君之手。”
君寶寶看得出,比起相助李牧,對方顯然對這布置陣法的人更感興趣。
作為‘賢內助’,她自然要替夫君分憂。
果不其然,商友聽到這話,頓時停下腳步,轉過身道,
“敢問這位夫人,令夫君是?”
君寶寶朝著商友施了一禮,“我夫君正是這夏國的國君。”
“也是我家小師弟!”
墨紫苑趕忙也跟著開口。
商友瞟了她一眼,不確定道,“你是墨道一家的那個小丫頭?”
墨紫苑十分乖巧的行了一禮,“紫苑見過商師叔。”
商友愣了愣,看了看君寶寶,又看了看墨紫苑,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,
“夏國國君,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
“讚兒,走!”
“帶伯父去見見你那位師弟。”
商讚有些懵,李牧什麼時候成夏國國君了?
好家夥,這小子不要命了!
君寶寶見二人要走,頓時急了,玉手拍著麵前的法陣虛影喊道,
“前輩,能不能先讓我們先出去!”
虛空中,商友搖了搖頭,語氣有些無奈,
“此陣與地脈相連,若是強行破陣,定遭這夏國龍氣反噬。”
“老夫可不吃這個虧。”
聞言,商讚有些震驚,詫異道,
“還有二伯破不了的法陣!”
商友倒沒有生氣,微微點頭道,
“所以我說,你這位師弟有些意思。”
“馬家主,眼下如何是好?”
馬武德幾人看著忽然出現的兵家鐵騎,臉色皆是難看無比。
法家不善爭鬥,兵家不善術法。
單獨碰上,這些四五品修士組成的騎兵隊伍根本不足為懼。
但偏偏,兩者聯手,卻成了百家之中最讓人頭疼的存在。
眼下雖然明麵上世家這邊的實力遠勝對方。
但這顯然不是馬武德想要的。
兵家這群蠻子一個個不要命,硬拚起來得不償失。
就在這時,天邊再次傳來聲響。
“李師弟!”女子的聲音,淒涼中透著憤怒。
馬武德瞳孔一縮,身上寒毛根根豎起,
“那小子究竟是何人,為何連醫家的人也來了!”
然而,他話音未落,數道聲音便又又又傳入他的耳中,
“鬼穀縱橫,受周師兄相邀,前來助陣!”
“道門靈虛子,見過諸位前輩。”
“商讚,我來了,那能催生靈植的法陣,你可不要忘了!”
見狀,李牧推開攙扶著他的兩名墨家弟子,指著馬武德叫囂道,
“老雜毛,你不是要弄死我嗎?”
“來啊!當著我諸位師兄師姐師叔師伯的麵,弄死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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