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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邊庭早上六點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,他皺著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,這麼早被鬨醒,起床氣都氣出來了,結果一看來電顯示又愣住了——

竟然是寧遠打來的電話。

上次寧遠在他的小天才電話手表裡存了他的號碼,過去了半個月了,這是寧遠第一次給他打電話。

向邊庭坐起身接通了電話,清了清嗓子:“喂?”

“遠哥?”

手機那頭很安靜,過了幾秒,才傳過來寧遠有些粗啞的聲音:“球。”

這什麼意思向邊庭明白,他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鬨鐘,笑得有點無奈:“你不是這麼早就喊我去踢球吧?”

揚聲器裡沒聲音。

向邊庭掀開被子下了床,舉著手機走到陽台那兒拉開了窗簾,笑道:“鳥都還沒起床呢,你不會平時都這個點踢球吧。”

對麵始終沒有回應,但向邊庭知道他在聽,不管寧遠會不會給他回應,他都願意跟他絮絮叨叨。他的世界可能就那麼幾個人,吵鬨點沒什麼不好。

“你今天休息是嗎?那我們約個地方碰麵,就咖啡館吧。”

那裡是寧遠最常去的地方,約那兒比較穩妥。

“你要覺得行就‘嗯’一聲。”

寧遠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。

“足球你帶。”向邊庭不跟他客氣。

寧遠又嗯了一聲。

“我得先洗漱一下,還要吃個早飯,我們七點碰頭,行嗎?”

“嗯。”

咖啡館八點半才開門,他倆在門口碰頭的時候店門還關著,向邊庭提前五分鐘到的,來的時候寧遠已經抱著足球在門口站著了,不知道來了多久了。

今天倆人的穿搭挺默契,都穿了一身衝鋒衣,寧遠單手抱著足球杵在店門口,站得板板正正的,鼻尖被風吹得有點紅。他一直都是板寸發型,頭發剃得短短的,臉又長得漂亮,一眼看過去就是很顯小。

今天天有點冷,還有風,向邊庭看著他那小寸頭總覺得腦門涼風陣陣,替他冷。

向邊庭走過去的時候他視線往這邊掃一眼,又很快收回,垂著眼睛看地上。

“遠哥。”向邊庭叫了一聲,“你早飯吃沒?”

寧遠點了點頭。

向邊庭正想問寧遠去哪兒踢球,就看到他抱著足球走去了咖啡店附近的一個小車棚,他的電動車停在這兒。

向邊庭有點驚訝,他沒想到寧遠還能自己騎電動車。他的小車跟他的手表是一個色係,淡藍色,小清新風,可可愛愛。

“你是不是挺喜歡藍色的啊?”向邊庭笑著問。

寧遠沒個反應,插好車鑰匙,拍拍後座,示意向邊庭上車。

向邊庭再次震驚:“你帶我啊?”

寧遠點點頭,把足球往前麵的籃筐裡一放。

這車太迷你了,向邊庭感覺自己坐在後座腿估計都伸不開,他說:“我帶你吧,你坐

後麵給我指路。”

寧遠搖頭,已經跨坐在車上,也不看向邊庭,腳踩著地等他上車。

向邊庭最終還是坐了上去,一手抱著書包,一手扶著車座跟寧遠一起上路了。他坐在後座看著寧遠被吹起的衣領,被風吹得眯起了眼睛。

如果不去刻意觀察,他看起來就是個快樂又安逸的普通人。

寧遠帶向邊庭去了他平時常去的那個足球場,這個季節踢足球的人本來就少,更彆說這個點,足球場幾乎沒什麼人。

雖說足球是集體運動,但一個人玩也能玩得起來,兩個人更不用說,肯定比自己一個人踢有意思。寧遠踢起球來整個人狀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,感覺渾身充滿了生命力,眼睛都在放光。

他身材看起來清瘦,結果體力特彆好,不會累一樣,踢了挺久向邊庭都有點喘了,他還是很亢奮的狀態。

向邊庭原地坐下想歇會兒,寧遠踢著球小跑到他身邊,一腳把球踩在他腳下。

向邊庭打開書包拿了瓶水出來,遞給寧遠一瓶,寧遠沒接。

“不渴啊。”向邊庭打開瓶子灌了一大口,舒了口氣說:“容我歇會兒。”

踢了幾圈身上都熱了,脖子上也出汗了,向邊庭拽了一下衣領,把外套拉鏈拉下來想散散熱,剛拉到半截,寧遠忽然蹲下來又把他拉鏈拉上去了,“噌”的一下直接拉到頂,非常迅速。

向邊庭愣了愣。

寧遠起身眼睛看向彆處,說:“病。”

向邊庭好像能理解他的意思。

這是怕他著涼不讓他脫衣服?

從他剛才那個拉拉鏈利落又帶著點強勢的動作,向邊庭仿佛看到了賀宣的影子。

今天林羽赫約了賀宣紋身,按理說要是沒向邊庭這層關係,他這個圖本該排到年後,賀宣的預約太滿了,他能在年前約上,心裡已經美得不行了。

賀宣上午接待了林羽赫,他這個對賀宣來說算小圖,就是調色要費點時間,一上午就能弄完。

難得有次他過來不是跟向邊庭一起,程妤還笑著打趣他:“光你一個人過來我都有點不習慣。”

其實賀宣也有點不習慣,以往林羽赫每次來身後總會晃過向邊庭的身影,今天沒有。

向邊庭跟寧遠踢球到八點,中間歇了三次,八點時分寧遠的小天才手表準時響起了鬨鈴聲,這是他媽給他設的,他有時候踢嗨了會無視,不過多數情況下還是挺聽話的,到點了就不踢了。

向邊庭踢了一身汗,渾身的骨頭都鬆了,早上踢踢球也挺好,跟晨練差不多。

兩個人一起往停著小毛驢的方向走,向邊庭轉頭問寧遠:“現在去哪兒啊?回家了?”

寧遠點了點頭,要是半小時沒到家,他媽電話就該打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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